上至黃泉碧落尋不得,下至人間三月獨我一人。
唐酒對著那一張臉,抒儘了思念。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即墨離,但她隻有麵前的這個替代品了。
她知道這麼做或許是對他們之間二十四年的情意的不忠,但這人間太冷,即墨離又偏偏獨留她一個人。她在這世界上苟且偷生二十餘載,為什麼沒有下去陪他呢?說白了還是愛得不夠深罷了。
她弄丟了前半生為她取暖的人,隻找到了一個勉強搞定溫飽,但這個人,她好像也弄丟了。
長風萬裡燕歸來,不見天涯人不回。唐酒想,她這個人哪,慣是會弄丟彆人。二十年前是這樣,二十年後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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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遠還記得初見唐酒的時候。
這個小姑娘在一座墓碑旁哭得昏厥。看見他來,卻又不知把他認成了誰。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小姑娘哭唧唧的模樣:“即墨離,你怎麼才來啊?”
他把小姑娘交給了她的家人,原來她是唐家的女兒,原來她和他一樣,都在心上人的離去裡不得解脫。
你說啊,這天下是不是隻有先告彆春光,才會明白日子格外的長。此後數載不見君 。
隻是在偶爾的午夜夢回時,記起當初遇見的姑娘。她一襲紅衣,慣是一副蕩儘天下不平事的樣子。
“說,你還敢不敢了?”她一腳踩向被她打得趴地上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