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叫散財童子上身了吧…………(1 / 2)

崔氏百來年積攢的財庫,當然不止有甲乙丙丁四個,天乾十個數的財庫,由宗法族規規定了後六個庫屬於族產,由曆代族長把持分配,而具體的財庫鑰匙和位置,也隻會在與下一任族長交接時,口口相傳。

之前崔二老爺那麼想奪位,也沒敢強橫的把人關起來,反要和崔仲浩唱紅白臉的設計逼迫,就為的這個口口相傳的財庫信息,他想當然的以為,崔元逸必定是得到了崔閭暈厥前的傳承。

這也是崔閭現身,他迅速啞了口的原因,凡是宗族內的人,都不敢正麵挑釁族長威嚴,財權等於命權,一族之長有絕對的分配權,族令在一個偏遠貧瘠區,有時候比府縣朝令更具有威懾力。

所以,儘管崔閭用自認為和藹溫潤的表情和聲音,對待兩個嬌柔文弱的兒媳,可效果顯然不那麼令人滿意,兩個兒媳直到離開,那臉上的恍惚和不可置信,以及實實在在的驚嚇,都實質性的通過僵硬的行禮動作,和結巴吭哧的顫音,告訴崔閭,她們被震驚到了。

震驚的都以為出現了幻覺,沒及完全消失在公爹眼前,就互相掐了一把手臂,以疼痛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以後再也不用為錢財捉襟見肘了,且公爹的意思是這是給她們的私房,就跟嫁妝一樣,屬於她們自己的,想怎麼花怎麼花,想給誰花就給誰花,沒她們點頭,丈夫孩子都不得沾邊。

天哪!

天老爺啊!

這……這……

二人抱著冊子撒丫子跑出了正院,跟後頭公爹會反悔似的,生怕聽見叫她們把東西還回去的聲音,隻要出了這個院子,公爹再想反悔也不能夠了。

大家長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一族之長的麵子不容許他出爾返爾,管他是糊塗了還是吃錯了藥,反正這筆錢不能從她們手裡飛了。

不能。

倆妯娌對視一眼,轉頭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往自己個的院裡奔,頭都不帶回的一氣回了自己的院子,跑的那叫一個歡奔亂跳,進到內室後,那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就這,也沒想要鬆了捂在胸前的冊子,跟揣著命一樣的,魂過三息才歸了位,開始意識到一切的真實性了。

崔元逸尷尬的跟老父親道了彆,拿著剩下的三本冊子往庫房去,他得先把給兩個妹妹的東西清點出來,至於自家的和兩個弟妹的,等她們心情平複後,自然會來庫房找他。

而崔閭在兒子兒媳走後,又點燈劃拉起了庫裡的東西,他目下有三個孫子四個孫女,小兒子剛成親,還沒有子嗣,兩個女兒那邊,長女膝下一子一女,次女膝下目前隻得一女。

他在次女的名字上點了點,嫁人兩載,隻得一女,那邊的親家公婆儼然不能等了,就在他陷入昏迷後的第三個月,悄摸的接了個女人進府,如若他沒記錯,他那個麵相忠厚,看著很誠懇可靠的女婿,已經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一個庶長子已悄悄進入萌芽期。

崔閭擰眉在次女崔幼菱的名字旁邊圈了個王字,王迎金,府城王氏糧油店的少東家,不是多富貴的門第,唯一有說頭的關係,就是他老娘曾喂過當年五大姓之一裡的小公子,借著這層勢力,才讓他家吃了糧油店的息利,起家成了富貴翁。

說這門親時,五大姓已經被武皇帝滅了,江州當時局勢大改,凡與五大姓沾邊的都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受誅連,王迎金父母托人四處說媒,可旁人一聽是他家,俱都關門閉戶,不肯與之攀結。

眼看家裡生意即將被競爭對手擠兌的沒了活路,王迎金便跪到了崔閭麵前,求他看在當年的遞話之情上,賒一些崔氏米糧進王氏店鋪撐門麵,好讓斷他家入貨渠道的人盤算落空。

崔氏就以田畝為生,米糧除了自營,也要往外銷的,當年被五大姓裡的一個旁支看上,想空手套他家白狼,崔閭便找了人,托到了王婆子頭上,花了好大一筆錢才消了災。

說承了情,卻是錢貨兩訖,他沒少給王婆子跑腿費,說一點情沒受,似乎也不能這麼算,總之這落井下石的事,崔閭也不屑與旁人一般,談攏了賒買價格,他便給支援了一把,然後等王家緩過了這口氣,就派媒婆上了門。

他算著這門親可結,看王迎金也算是上進能周轉的可靠人,再有著自家在其危困時的襄助之恩,便替次女作了這門婚,想著王家當不敢慢待他閨女。

崔閭這人吧,是摳,可兒女婚事上,從沒有想要去拿他們攀權附貴的,都按自己的底線上找能吃穿不愁,好過日子的人家。

怎麼說都是親生的,家裡雖沒有金尊玉貴的養著,可至少也溫飽不愁,總沒有嫁人還往苦裡嫁的說法,自然是得保證其有在娘家同等的生活水平及以上。

王迎金是家裡的獨苗,他崔閭自己肉疼錢財不納妾,並沒有硬性要求女婿也不納,隻不過底線是不能動搖他閨女外孫的地位,王婆子久等抱不上孫子,他理解王家人的急迫,可千萬不該的是,王迎金會有賣妻求榮的想法和舉動。

他的次女崔幼菱,是他所有子女當中,長的最好看,姿容最盛的一個,不是他自吹,比府城深閣裡的姑娘都不差,當年那五姓大族的旁支為難他家,另一個目標,就指著他拱手將幼菱送他作妾。

王氏為了攀附京裡來的一個貴公子,不顧崔幼菱的意願,以他外孫女王芷然的性命相脅,逼迫她從了那位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