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就不信錢財花不完…………(2 / 2)

出仕需要打點吧?鑽研奇淫巧技那更是花錢的祖宗,屆時他還要高薪聘請名師名匠巧手能人來族學任教,光明正大的把錢撒出去,他就不信了,幾輩子的財物他一個人花不完。

糟踐錢財不是他的風格,但花有效錢辦有效事,他能,所以,花、必須花!

王迎金也在心裡想著老爺子花錢的目地,他是在店鋪裡看見送禮的車馬隊,跟著一起回的家,從妻子震驚瞪圓的眼睛裡,他能看出她的意外和不知情,也就是說,老爺子此舉是突如其來的。

可是為什麼呢?

那禮單他看了,三萬兩,另還有一百二十畝良田,當時他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可仔細問過妻子後,得到的是納妾的事情,妻子並未與老爺子說過,倒不是想給他遮掩,而是妻子也拿不準老爺子的態度,若嶽母在還好說,有可能會為了女兒出頭,可嶽母不在了,作為男人,又一向是個嚴肅又冷酷的父親,他倒是能理解妻子無人傾訴的苦悶。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敢有恃無恐的將人納進府,妻子的苦悶和不高興又能怎樣?三個舅兄弟,大舅子斯文不吭聲,二舅子好虛名要臉,三舅子倒是有點子衝動在身上,可也獨木難支,他並不懼怕被找上門,隻要老爺子順利入土,將再沒有能與他父母對峙的長輩,屆時無論三個舅兄弟如何要為妻子出頭,他隻要放出父母,定是穩贏的局麵。

這般人情冷暖,道理分析他也沒瞞著妻子,他也不是未告就納,或置了宅子在外頭,在他看來,夫妻倆還是儘量坦誠些,他做不到像嶽父那樣隻守著老妻一個過,他又不是沒錢,彆人都有妾,他憑什麼不能有?何況他都二十五了,沒兒子,說出去都是臉上無光的存在,所以這個妾,他必須納。

可隨著等待的時長一點點拉開,偏院的四角亭裡燈火漸暗,茶無一盞,人無兩個,說領他來這裡賞蓮,可深秋裡的蓮池早成了枯枝敗葉,一池子水顯得黑沉晦暗,偏這個時候飯食的香味從隔壁院傳來,並著小舅子的大嗓門傳來了話,“我回來了,二姐和芷然都叫我接來了。”

王迎金徹底坐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在他們這邊納妾,不僅需要征得妻子的同意,還要征得嶽家的同意,便是事後補救請罪,他也不該是一人獨來,而當是領了新妾來給嶽家叩頭。

所以,他進來嶽家之時,他的妾當跪伏於嶽家角門邊。

已經是好多年前的舊習俗了,自五大豪門裡有一戶寵妾滅妻後,這舊俗就被人自動忽視了,他也以為不會有人記得,卻不料他嶽父講究,用這個來殺他威。

想到妻子手裡的田契,王迎金犯了難,大夫說他那妾肚子裡的是個男胎,他那嶽父一向嚴厲冷酷,那妾又是在他不醒人世時納的,再加上他現在接連犯的錯處,若不以胎兒之命贖之,恐他家的命脈就真的要被人死死拿捏了。

妻子好哄,可有老嶽父撐腰的妻子……怕再沒那麼好欺了。

他摸了袖子裡的兩角銀,招了貼身跟班上前來低聲吩咐,“去藥房包一副藥,送給小娘補一補,看著她喝了之後,將她帶來這裡的角門跪一跪,她要不肯,就拿下個月她弟弟的束脩說解說解。”

崔閭很快便得到了耳報,看著正抱著女兒暗自神傷的次女,語氣冷硬堅定不容質疑,“明天叫上親家公婆,去府衙和離。”

本意是想給王迎金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這小子太狠了!

“父親……”

一旁陪坐了許久都不出聲的長女突然起身,然後直直來到他跟前跪下,神色堅定,聲音鏗鏘,“女兒也想和離!”

崔閭:……?

一屋子兄弟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