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個哈欠,茶館建在北頭,臨水,人也少,所以沒什麼其他人過來走動。
他甚至想叨嘮叨嘮,自家傳下有製茶的家業,為何不能開店在南處,僅在這兒!
有些睡意壓下了眼皮,蘇潮生就趴在櫃台上睡著了,窗外雨聲索索,是在催眠。
腦袋昏昏沉沉……
蘇潮生就這樣生生睡去。
說的假,蘇潮生是被凍醒的。很怪,畢竟從小在此生活,早已適應,難得被凍醒。
不舍地抬起眼皮,一位男子闖入視野,蘇潮生眸中劃過驚異,心想:來錢了。
那為男子坐在他兩三步的小桌前,低垂著眼簾,一把紙折扇握在手中,在想事?男人身側有兩位侍從,一位腰間握劍,另一位全身上下透露著書生氣息。
但都帶著麵紗,全然看不到外貌。
蘇潮生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走出櫃台,向前問:“客官,喝茶?”
男人抬頭看向他,走近蘇潮生才發現此人是個瘸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眸。濃藍交領長衫著身,襯顯此人不羈,生得英氣俊郎,沒個身份也有容貌這一大點。
“嗯……”男人聲音清漠,隱約聽出玩弄,又放慢語氣,再次開口,“不喝。”
蘇潮生尷尬笑笑,不說話。
“有酒嗎?”
問題擲出,蘇潮生麵部鬆動了幾分,歉意地說道:“沒有,隻有茶。”
明說的很準確。
男人挺直腰背,紙扇在手心上敲了敲,妥協道:“行,茶水也成。”
突然一轉加了句:“你這兒竟然沒有酒?”
竟然是中不可置信!
蘇潮生腦子中範圍是死板的,停住將要走的腳步,衝著男人職業假笑道:“大人,小店是沒有。”
“那去其他茶樓瞧瞧。”
說著就指揮帶刀的侍從來推自己。
侍從上前在男人的耳邊輕輕說道,“大人,這裡就一個茶樓,就是這兒。”
語氣中透露著咬牙切齒。
大人臉上的微笑瞬間僵住,打開扇子遮住,與侍從窸窸窣窣交談。有些距離但蘇潮生還是能聽到的。
“酒樓呢?”
“沒酒樓。”
大人有些發難,還是壓製著幾乎不敢相信的聲音,不顯得聲音太大。
“那你帶我到這裡個毛。”
大人有點生氣了,侍從絲毫不受影響,甚至反狡道:“你怪我,這是你選的,清淨!沒人管!賴我?”
“京城裡這樣就算了……”
許是這侍從吐槽的有點多,或者是侍從的聲音逐漸大了些,大人立即嗬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彆說了。”
說罷就拿扇子擋住了侍從的嘴,笑盈盈地望向蘇潮生,隻聽到——“你繼續,我等。
又再度返回過來。
蘇潮生朝內走去,進門時斜眼瞧了那大人一眼,心中罵道:“這人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