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宮女大眼睛忽閃忽閃，似被什麼驚嚇了一樣，隻是搖頭。

我笑道：“下去吧。”

她神色慌張地離開。

武睇傾妖妖嬈嬈，俯身跪地，諂媚獻笑道：“妾在深宮之中，常聽宮女說皇後何等英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陳泯年歲小，膽子還是有些怯，說話的時候結結巴巴，低著頭，聲音有些發顫，跟著恭維道：“皇後……英雄……蓋世。”

武睇傾笑道：“妹妹見了皇後，激動得連話也說不清了。”

我笑道：“是嗎？”

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天子劍，看著那妖嬈多姿的女人，道：“本宮聽聞，武貴妃在武良造反時，曾向武賊進言，道：丹藥要找貌美膚白的俊郎來試，不然試不出效果。”

她臉色一白，棕色的眼珠轉了轉，伏地哭道：“皇後明察，那都是老賊夫自己的主意，與妾身無關。”

我手指弓起，指骨磕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很有節奏，道：“為什麼要找貌美膚白的俊郎？是因為武貴妃你思了春，求歡不成，惱羞成怒，借刀殺人？”

她赫然一驚，猛然站起身，拔起腰間的匕首刺過來！

我冷笑一聲：“好個毒婦！真是這樣？！丞相何等風姿，也是你這賤人能肖想的！”

說罷，躍身而起，取了天子劍，朝她門麵直劈而來！

那賤人大吃一驚，神色慌張，連連往後退，對一旁呆愣的陳泯急道：“你還傻站著乾什麼！他殺了你爹，也殺了我爹，現在不報仇，還等什麼時候？”

陳泯愣過神，拔了藏在長靴裡的彎刀，從我後麵殺來！

我一邊閃避，一邊劍指武睇傾，叱喝道：“他胸前琵琶骨上的銀鉤也是你這賤人弄的？”

武睇傾兩眼閃著碧綠的光芒，興奮道：“你心疼了？你知道他中了藥後，喊著誰的名字？那副妖媚的樣子，明明已經受不了，卻寧願咬舌也不讓我碰，你說這能不讓人惱恨嗎？”

我恨上心頭，怒不可遏，厲聲道：“卑鄙下賤的毒婦！死來！”

恨上心頭，迎麵朝她劈來，一刀直下，將人劈成兩半！

血染紅殿，也染紅了我的臉和衣裳，再轉身向後，劍直指陳泯的咽喉處！

那女人嚇得花容失色，手裡的兵刃也拿不穩，軟跪在地上，尖叫著捂著臉，道：“你不能殺我！”

我冷笑道：“我為什麼不能殺你？”

她瑟瑟發抖蜷縮著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哭道：“我……懷了……陛下的孩子，你……不能殺我。”

我愣住了，道：“你說什麼？”

女人掀開自己的上衣，肚腹一片輕微的隆起，確實懷有身孕。

我心下微驚，冷冷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腕，探過去，正詫異間，隻聽一聲急切呼喚，道：“叔！小心！”

待回過神，卻原來陳泯正揮著彎刀向我的脖頸處砍來，眼看閃避不及，一道身影擋過來，將我抱在懷裡。

隻聽一聲“嘶”響，九霄背後血濺噴濺如雨，灑落一地猩紅，觸目驚心。

我驚慌之際，懷裡人奪過我手中的劍，凜冽地擲出去，一劍插在陳泯的胸口。

陳泯應聲倒地，震驚地望著九霄，仿佛不可置信一般。

我急忙去看咽氣倒地的女人，九霄一把抱住我，道：“不是朕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