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悶,拉著被子,悶頭睡覺,道:“陛下聰慧,臣不及也。”
說完合著眼睡覺。
九霄隔著被子抱著我,在外麵笑道:“叔,你現在成了朕的人,留著那些生意也沒有用,不如拿出來。”
我躲在被窩裡,悶聲道:“陛下不是已經接手了嗎?”
那賴皮又貪得無厭的侄兒笑道:“沒有叔的“白雲璣”令牌,朕縱然盤查下來,也號令不動,叔手下的生意人就像軍隊打仗的強兵悍將一樣,不看錢,不畏權,不怕死,隻聽令,實在難纏的得。”
我翻個身,道:“滾!老子沒有!”
他從外邊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著,軟聲細語地哄著我道:“叔,快過年了,朕也想吃點好的,看個戲。”
說著來撓我的癢癢,我左右閃躲,躲不過,頭伸出被子,臉憋得通紅,嗔怒笑罵道:“小畜生!叔一手養著你大,你不感恩算了,反過來將叔算得乾乾淨淨,現在還要挖叔的老底,還要不要臉了?”
被罵的人也不惱,笑眯眯地看著我,兩個眼珠子像琉璃球一樣轉來轉去,道:“白雲璣,白雲,天邊之雲,璣是珠子,難道令牌是印著白雲的一顆珠子嗎?”
像想通什麼了一樣,猛然喜上心頭,道:“對了!朕的玉璽之上,係著一個玉墜子,墜子下垂著一顆東海夜明珠!”說完,兩眼發光,道:“珠子上刻著兩個字:白雲!”
說完之後看著我,笑道:“叔啊,你果然聰明絕頂,怪不得朕讓人去接手生意,他們不反抗,但要見令牌,卻原來是叔一早就打算給朕了嗎?”
說完,又笑著搖頭,道:“不是給朕,是留給江山社稷,”自顧自地笑道:“朕也是笨,叔當初既然決定自儘,遺留下的錢,一定會想辦法送在朕手裡。”
他看著滿眼狹笑,道:“叔,你還有什麼藏著朕不知道的?”
我心道:這小畜生真正地把我算乾淨了。
偏偏這會兒,我又心愛於他,任他把我欺負得一敗塗地,也心甘情願了,隨肘著臉,看著他笑道:“陛下猜猜看,說不定臣在哪個地方還藏了一支軍隊暗衛。”
九霄笑道:“叔,隨你藏什麼,除了朕身邊,你哪裡也去不了,你不能殺朕,不能逼宮,就注定了此生與朕生死糾纏在一起,認命吧。”
說著又像餓狼一樣撲過來,又咬又啃。
我笑道:“陛下真是龍馬精神啊!”
他捧著我的臉,在我眉心親了親,笑道:“叔是這萬裡江山之上、天地人間不可多得的良辰美景,朕愛惜疼惜,舍不得辜負。”
說完又是一陣折騰,我也順著他的意,隨他鬨,至到三更天才消停,迷迷糊糊,昏睡之際,有人在耳邊輕聲細語,帶著幾分淡淡的哀愁,道:“叔,他是你心裡天邊的白雲,是不可褻瀆神聖明月星辰,朕是地上的泥土,是你永遠不屑一顧的腳下,你將對他的思念都刻在珠子上,刻在心裡,刻在骨上了,對嗎?”
我睜開眼,欲轉過身去安慰他,但又恐他不信。
傷心的人抱著我,淚水沾濕我背上的衣衫,低聲啜泣,哀哀而鳴,孤獨、傷心、絕望,仿佛剛才的歡聲笑語像編織的夢一樣,夢醒之後,隻剩下空悲歎,直哭到天將明。
天將拂曉時,他摸索著起身,在我發間吻了吻,哽咽道:“對你來說,我隻是一枚你實現抱負的棋子。”像是自嘲一樣,深吸一口氣,沙啞道:“若不是如此,恐怕,我連看你一眼的資格也沒有。”
他悲噎一陣兒,窸窸窣窣地下了地,過了一會兒,“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陣寒意襲門而入,悄悄起身的人,迎風出去,又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