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翻了臉,甩手冷笑道:“自然輪不到我操心!你脫不脫?不脫,我走了,本大爺沒有心情和你耗著!”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我又急又憤又悲又怒,手抓著床邊的雕柱,哽咽道:“等一下。”
他停住腳步,回眸看著我,靛藍色的眸子裡泛著幽幽晦澀的暗光,仿佛一隻潛伏在深深草叢中慵懶的毒蛇,悠閒等待著,等我開口求他。
我已經錚錚落淚,良久,緩緩地抬起手,解開前襟領口處的盤扣,低下頭,鼻子泛酸,眼生艱澀,沙啞道:“你不要失言,我明日出征,糧草不夠,此去,多有凶險,恐怕不能回來,如果我不能回來,你能不能……”
我話未說完,一道紅影如練,至我跟前,抓著我的衣領,將我狠狠地按在窗欞上,兩道眉如刀鋒一樣冷厲,怒喝道:“我是你什麼人?你來托我?我是奸邪之子,你是忠王之後,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忘了嗎?”
那雙靛藍色的眸子像著了火一樣,陰狠地盯著我,冷笑道:道:“你如果不能回來,我先殺裴然,再殺九霄,攛掇武良奪了天子寶座,看你死不死得起!”
我也是氣暈了!
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怎麼會幫我?
我一邊脫衣,一邊難堪地低下頭,道:“你不要再說了,從今往後,我隻當聶無雙死了!”
他怔了一會兒,嘴角起一抹譏誚的冷笑道:“他早就死了!”
珍珠卷簾後,他叫了一壺酒,坐在卷雲紋低案前,一手執壺,一手執玉杯,自己給自己倒了酒,端著精致的漢白玉金樽,遞在唇邊,一邊看著我脫衣,一邊淺飲。
那眼神說不清,道不明,待我褪下所有衣衫之時,青藍色的眸子泛著幽暗深邃的光,在我身上來回巡視,看了許久,歎道:“絕美,這樣的身姿,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
他招了招手,對我道:“過來。”
我半掩在床邊的紗幔後,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嘴唇緊閉,雙眼注視著腳下的地麵,臉紅得快燒出火來。
那人坐在簾後,笑道:“到了這一步,你要反悔,可虧大了。”
我隻得挑起簾子,低頭朝他走過去,然而,還未到跟前,他腳一伸,將我絆倒,順手將我接到懷裡,拿著玉酒,飲了一口,渡過來,我又驚又怒,欲抬手劈掌去打他,見他厲眼微眯,眼中冷意凜凜,嘴邊一絲戲謔的笑意,靜靜地看著我。
我思忖良久,認命地合上眼,四瓣唇相抵,唇齒之間,挑弄舌津,浸著烈酒的舌尖撬開我的牙關,哺酒過來,渡過來。
烈酒入喉,如一把火一樣,嗆得我喘息不已,連連咳嗽。
他抬手撫著我的胸口,幫我順了順氣,待我不再咳了,呼上氣,又俯身而來,奪了我的呼吸,攪弄著唇齒,挑弄得我麵紅耳赤,無處躲藏。
過了許久,他方才鬆口,將我往懷裡摟了摟,下巴輕觸我鬢邊的青絲,語帶愉悅,細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指尖撫過我的臉頰,輕聲笑道:“真是甘甜,第一親接吻嗎?這樣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