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這樣也好,總好過,將來我死了,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冷笑道:“放心!到時候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個欺君的逆賊!”
他好似厭倦了這樣的談話,淡淡道:“墨戰,我最後再說一次,坐下!你如果一定要試我的手段,我會讓你流血流淚,後悔不已。”
我想走,卻又不敢走。
我還沒有積累起足夠多的金銀,完全脫離對他供給我的糧米的依附,
我在朝堂之上,還沒有安插足夠多的人,不足以與他對抗。
但要坐下與他飲酒,我也不願。
僵持了一會兒,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真不乖,總要我下了狠勁,才乖乖地聽話。”
那泛著冷光的眸子,在燈光下呈一片幽藍之色,猶如藏著細刃冷刀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我心底有些犯怵,依著他的話坐下,給他倒了一杯酒,道:“你就這麼厭恨陛下嗎?”
他捏著杯子,眼神有些飄忽,喃喃道:“厭恨嗎?”過了一會兒,道:“墨戰,我們不要聊朝堂上的事,說說你這次出征,疆場上的事。”
我沒好氣道:“有什麼可說的,不就是打打殺殺。”
他看了看我,道:“有受傷嗎?”
我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受沒受傷,關你什麼事?”
他白皙細長的指尖挑了挑我的下巴,笑道:“嗯,中氣十足,看來是完好無損,脫了衣服。”
我愣道:“什麼!?”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榻,道:“躺上去,我不碰你。”
那意思是:我是君子,隻看,不摸。
我臉紅了個透,心道:看個什麼鳥兒!老子有的你自己沒有嗎?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看的?!隨即,冷著臉,道:“你這是什麼怪癖?我不脫,要脫你自己脫!”
他哼了一聲,我瞅著他那股勁,多半又在憋壞,想辦法整我,整九霄,整太後!
這人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我低頭悶聲道:“我現在又不缺糧米,不賣給你,不脫。”
他眯著細長的眼兒,胳膊肘在案上,指尖摩挲著下巴,睃著我笑道:“奧?有骨氣了?”
說著,站起身,走到我旁邊,隨手拔了我頭上的玉簪。
我的頭發瞬間披散下來,繞得滿肩烏墨。
那人捏著手裡的簪子,望著我笑道:“你如果有骨氣,怎麼在這玉香閣裡陪我喝酒?”
我無奈地看著他,眉頭皺了又皺,隻得伸去解領口的盤扣,褪了衣服,躺在榻上。
香閣裡,酒香混凝著庸俗的脂粉香氣,氛圍曖昧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