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樓幽會:詭異的癖好 他笑道:“這樣……(2 / 2)

他坐在低低的玉案前,隔著珠簾,望著我,眼神越來越炙熱,炙熱中又夾雜著說不清的痛苦,還有怨恨,淒楚,隻覺得,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紅著臉,道:“你到底看到什麼時候?”

他眼神一冷,猛然站起身,摔碎杯子,一腳將桌子踢翻,咆哮道:“滾!”

滾就滾!

我手腳利索地穿上衣服,從床上跳下來,抓著窗欞,翻身躍到窗外,踩著青草地,拽了根茅草,噙在嘴裡嚼了嚼,心道:真有病!

回眸時,正瞧見那人站在窗口兩道似劍一般淩厲的雙眉狠狠地擰著,目光幽幽含恨地望著我,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揮手道:“殿閣大學士,找個太醫瞧瞧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有種你就搞呀,看什麼看!難不成你是個沒種的!?”

他整個臉像要炸開一樣,臉色鐵青鐵青的,連眉毛都豎起來了,咬牙切齒,恨得兩眼像火球一樣,陰狠地瞪著我,像一隻凶狠的豺狼一樣,隨時要躍窗朝我撲過來,將我撕碎咬碎,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還從未見他如此生氣過,不由得喜上眉梢,笑罵道:“哎,小夫子,我說你呀,早晚成個失心瘋,好好的人不當,非去當畜生,遭報應了吧?”

從那以後,他脾性越來越乖張,做事也越來越狠絕,一發不可收拾,逼得我快發了瘋!恨不得一劍捅死他,將他碎屍萬段!

那是我帶著三十萬大軍北上,和李合鏖戰數月,久攻不下,天氣十分炎熱,守望城中的井都乾枯了,沒有水,將士們渴得受不了,一個一個倒下去,我心如火燒。

軍探來報,道:“通往西北的一個要口處,有一隊人馬馱著十幾個大木桶,木桶上寫著一個“酒”字。”

我一聽,喜壞了,連忙吩咐軍哨,道:“快!將酒家請過來!”

身邊諸將也喜不自勝,聽說有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然而,沒過多久,斥候滿臉悲痛地奔過來,伏地哭道:“王爺,你快去看看!那不是酒!”

我與諸將驚詫疑惑,在軍哨的引路下,騎馬奔至前,隻見一個個大圓桶有七八尺高,四輪馬車駕伏著。

木桶的蓋子掀開後,一股血腥味衝出來,哪裡是什麼酒?分明是人!

三四歲的女娃娃,一個個頭上插著一根稻草,身上穿著統一的青藍麻布繩,後腦勺鯨文花印著一個字:奴。

另幾個木桶裡是十五六歲的少女,還有幾個二十多歲滿身臟汙的年輕婦人。

她們見了我,惶恐不安,其中一個女人,頭發蓬亂,鼻青臉腫,身上穿著粗布爛衣,快遮不住腚,奔向前,抱著我的大腿就哭,道:“王爺啊,真是你呀!”

我身邊諸將中,有認識這女人的,走向前,將人從地上攙扶起來,驚問道:“阿玉嫂,你不在京城中待著,來這裡是乾什麼?”

蓬頭垢麵的婦人嚎啕大哭道:“城中米糧太貴,我等無錢買米,賣了自己,換了一口糧給真兒吃。”

我震驚道:“即便賣了為奴,也應該在京城,為什麼在這裡?”

婦人泣淚道:“汪家的賊子與西涼做的買賣,要將我們賣到西涼充當軍妓!”

我一聽,渾身的血往腦子上衝,咬牙切齒,大罵道:“汪家什麼人敢如此?”

阿玉嫂哭道:“除了汪淇還能有誰?他如果不允準,誰敢如此?”

我拽起地上跪著運送的車夫,見他領口一個蘭花刺繡,繡著一個“汪”字,厲聲大嗬道:“你怎麼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主使是誰,說來!”

那人嚇得臉發白,渾身哆嗦,話也說不清,結結巴巴道:“汪……殿閣大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