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望見我，“哇”一聲哭了出來，又轉眼看到九霄，連忙禁了聲，扭頭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肖軼看了看我，又看著九霄。

九霄眼神微動，那有眼色的人立即跪了安，帶著身後的錦衣衛出了宮苑。

康王、譽王走向前來，跪地道：“臣參見陛下。”

九霄冷著臉道：“朕的後宮，兩位皇叔以後不要來了，有什麼事和朕在養心殿說。”

兩人立即羞慚滿麵道：“臣等知錯。”

太後見狀，上前來，張了張嘴，還未開口，九霄冷聲道：“母後也累了一天，回去歇息。”

那語氣帶著三分凜冽，不容置疑。

三人臨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竟不知是同情，還是可憐。

九霄令宮女太監退下後，對小福子道：“朕平時疼愛你，所以你恃寵而驕，不把朕放在眼裡嗎？”

小福子嚇得臉色蒼白，眼淚汪汪，哭道：“奴才不敢。”

九霄長眉長揚，麵帶慍色，厲聲道：“你不敢誰敢？”

那小奴才受了一頓刑，此刻又被九霄斥責，早嚇得魂飛魄散，伏在雪地裡瑟瑟發抖，整個人像篩糠一樣，觳觫不止。

我心底湧出一股悲憤來，撩開衣袍，跪在地上，對九霄，道：“這事全是微臣一個人的主意，陛下要打，也應該叫肖軼來，先打微臣這個主謀。”轉頭對小福子道：“你辛辛苦苦伺候人這麼多年，今天為這點事，打得你皮開肉綻，你這奴才再忠心，遇到鐵石的人，也是白瞎了。”

小福子哪裡敢回話，隻將頭埋在雪裡，恨不能自己是個隱形的人。

九霄臉上一陣懊惱，招手兩個禦林軍，將小福子抬了下去，那小奴才躺在擔架上，不忘給九霄行禮賠罪道：“陛下息怒，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

九霄看了我一陣，道：“起來。”

我彆過臉，不理他。

他又道：“你起來。”

我還不理他！

那人道：“好，叔想跪就跪著，朕將那眼裡沒主子的奴才都叫過來陪叔跪著！”

我轉過臉，看著他道：“陛下實在多心，微臣已經嫁給陛下，守在這宮苑內，還有什麼不放心？縱然背著陛下出去一趟，為的是公事，並無私情，二王爺，三王爺，來坤寧宮，不過一頓飯的工夫，陛下何至於如此？”

九霄冷眉道：“朕為什麼不放心，叔心裡不清楚嗎？”過了一會兒，又看著我，道：“叔說的話也沒有道理！

他兩個是王爺，難道就能隨隨便便來朕的後院找朕的皇後拉拉扯扯嗎？

朕有去他倆的後院跟他們的妃子吃飯喝茶聊天了嗎？

哪朝哪代，哪個王爺能跑到皇帝的後宮寢殿裡私會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