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危局 他低首,道:“然也。”我凝……(2 / 2)

縱然身死骨碎,也不悔當初赤膽忠肝,義薄雲天,豪情壯誌!

不負我爹一生教誨,墨家軍魂!

然而,

世事弄人,

九霄因情入病,

癲狂癡瘋,不惜一切,定要與我結為夫妻。

我縱然心有怨,

也憐惜他一片赤誠癡心,

挨不過他抵死糾纏。

嫁於他,

為他之妻,

對他動了心,生了情,

而他又是天下至尊,萬民之主,群臣之君,這萬裡河山的擁有者,非我一人能獨享。

怨嗎?

我怨嗎?

視線逐漸模糊,窗外的翠竹林再也看不清,

一股清幽的竹香縈繞在鼻息間,

一絲柔軟輕輕地挨著我的唇,帶著竹葉青茶淡淡的清香,一絲甘甜,在唇齒之間撚轉,

那人眼中無有半絲情欲,

棕色的眸底深處藏著悲憫哀憐,

晶瑩的珠淚從裡麵滾落,滑過瓷一樣的麵頰,留下淺淺的淚痕,

一吻過後,

手輕輕撫在我鬢邊的銀發,柔聲道:“二十年來,聞君之名,見君之麵,君卻未知我,今此一吻,全當君聘我入朝之禮,欠我這一生相思之苦的慰藉。”

我朝他躬身一拜,道:“多謝先生愛憐,感謝先生一片赤膽忠心,為蒼生黎民奔走數十年,今入朝,刀光劍影,凶險多難,願先生不畏艱辛,莫推辭。”

他撩開衣擺,雙膝跪地,朝我跪拜,道:“臣遵旨。”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斜陽下,

我的夫一襲淺青雲衫,立於竹林下,翹首以望,

金色的陽光映照在他如玉一樣俊美的臉上,

眉眼如畫,

三分淡雅七分俊秀,

雪色鳳眸裡透著幾分焦灼,

見我過來,

長葉柳眉稍稍舒張,

他身後兩人擰著的“川”眉鬆開,暗暗地長籲一口氣。

宇文炎烈撩衣雙膝跪向前,對九霄道:“炎烈數次冒犯聖威,請陛下恕罪。”

九霄似乎對眼前人是宇文炎烈並不驚訝,躬身將人扶起,道:“愛卿請起。”

鎮國侯,嶽陽侯驚得下巴掉下來。

這時,

東邊田野間,

十幾個人騎著駿馬,飛奔而來,

馬上的人,個個俊傑毓秀。

最前麵的人,一襲冰藍色衣衫,肩上披著雪貂鬥篷,執鞭打馬,衣袂翻飛,大聲喊道:“十哥!等一等!”

另幾個年長攜子奔來,喊道:“十郎,等一等,哥哥們送一送你!”

一行人到了跟前,

翻身下馬,

伏跪在地,對九霄行禮,道:“參見陛下。”又對我道:“參見皇後。”

九霄道:“平身。”

為首的藍衫青年起身後,雙手將九霄的金簪奉上,賠禮道:“昨夜草民冒犯陛下皇後聖威,請陛下恕罪。”

九霄道:“昨夜不怪卿,卿勿憂,金簪請卿留下,權作朕對宇文家的敬意。”

宇文青雲連忙跪地再拜。

十幾人,有兄,有弟,有子侄,一一上前,抱著宇文炎烈淚滾滾,執手淚眼告彆。

臨行之時,

九霄沉吟片刻,道:“九郎在嗎?”

十幾個人麵麵相覷,目露疑色,

宇文青雲走向前,拱手道:“陛下,九妹早已嫁作人婦,為什麼相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