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東暖閣內,那雄氣勃勃的瘋狗兩眼放凶光。
我剛要躲,被他一把按住,壓在桌上。
利落的人扯了額頭上的錦緞二龍搶珠金抹額,束了我的手腕。
我登時有些慌,臉漲得通紅,掙紮著,道:“霄兒,不能這樣。”
他哪裡聽我的話?
登時發起狠來,
跟個野瘋狗一樣,
撕扯咬拽,
疼得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渾身泛哆嗦。
兩腿打顫,躲啊躲的,好不容易躲到床角,蜷縮成一團,又被他抓了住。
人被綁著,縱有通天能耐,也難施展,想抬手打人也不能了。
這一夜,與其說是行風月情事,不如說是懲罰,
最後,
我便是苦苦哀求,
那瘋狗鐵心一般,沒得半絲心軟。
哭得嗓子啞了,也沒有用。
快天明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抱著我在浴池裡,我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寸好皮。
那狗東西,將我洗好後,抱著回到殿裡,放在床上,溫溫柔柔道:“餓了餓?”
餓你老母!
我疼得實在難受,一肚子委屈,老臉也不要了,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嗚嗚嗚嗚地哭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悲催可憐的模樣成功取悅了那狠心的狼崽子。
他一臉饜足,神采奕奕地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舀一勺粥,好似很體貼一樣,溫柔地送到我嘴邊,道:“張嘴。”
張你大爺的嘴!
我瞪著眼,咬著牙,閉著嘴。
那不要臉的放下勺子,喝了一口,似要渡過來!
我連忙張開嘴,就見那人鳳眸裡藏著狡黠的笑,掐著我的下巴,將嘴裡的粥米渡了過來!
惹得人氣不打一處來,
想抬起手去打他的臉,
卻發現胳膊酸痛無力,
渾身軟得像泥一樣,
隻得就著那瘋狗的嘴,喝了一口粥。
一口接一口,喝了十幾口,一碗喝完,渾身酸軟,眼皮兒直打架,昏昏沉沉地想睡覺,
但,
抱著我的人,就不讓睡拉著我,非要再把白天的事掰扯清楚,道:“叔,你說朕拿劍砍你虧你嗎?”
我趴在他懷裡,
耷拉著眼皮,
兩眼直發蒙,
有氣無力,沒好氣道:“陛下是天子,拿劍砍誰,誰都不敢說自己虧。”
他笑著摟過來,臂膀一箍,將我禁在懷裡,道:“分明還是不服氣。”
朝我腚上拍了兩下,
下巴蹭著我的肩窩,撓著我的鼻尖,低聲沙啞,道:“你這個沒心肝的,不知道朕有多稀罕你,稀罕你稀罕的骨頭都碎了,你心裡卻一點也沒有朕。”
說著,牽著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側臉廝磨著我的鬢邊,道:“你聽,朕的這顆心天天都在為你狂跳。”
天天狂跳?
人還能活嗎?
說情話,符九霄第一,沒人第二。
說得比唱得好聽,最後被暴虐的人,還是我!
但凡會欺負人的都是嘴甜的,像我這種嘴笨的,隻有被欺負的份。
想來想去,
好委屈,
眼淚止不住就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