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而急促的呼吸縈繞在我的鼻息間,
一雙溫柔的手,捧著我的臉,
即便閉著眼,也能感受那熾熱的目光。
我不敢睜眼,直到被吻得無法呼吸,緩緩地掀開眼簾,一滴滴淚從眼角滑落,
迷蒙之間,看到眼前的人在月光下,
雪眸又明又亮,
皮膚光潔白皙像最美麗的白瓷一樣,
溫柔的月光籠罩著修長的身影,朦朧如醉,美得不似人間。
細白微帶薄繭的指腹滑過我的眼角,柔聲笑道:“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嗎?怎麼哭成這樣?”
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環著我在懷裡,柔柔地拍著我的後背,湊在我耳邊低聲道:“彆哭了,你一哭,朕忍不住想欺負你。”
我淚眼蒙矓地望著他,
想說話,
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輕歎一聲,俯身過來,覓著我的唇角,溫柔地廝磨著,眼中漸漸燃起烈火,一點點失控,瘋狂地占有著,似乎要將我吞到腹內,和他融為一體。
在那如波濤一樣的滾浪中,情至最深處,
他頭發被汗水浸濕,眼中無有半絲清明,癡迷地望著我,深切道:“叔,繁華三千,朕隻取一瓢飲,你想要的,朕也都成全,隻求你,憐憫朕這一片癡心,也愛朕一回好不好?”
我聞此言,
心如刀割,
淚如雨下。
他亦隨之落淚,撫著我的臉,指尖挑起我鬢邊的雪發,輕握在手心裡,俯下身,吻著我的唇,繾綣不已,在我耳邊柔聲道:“叔,朕愛你,生死不渝。”
窗外的月光溫柔如水,他攬著我在懷裡,肆意地占有著,說著瘋狂而癡狂的情話。
我望著那皎潔的明月,緩緩合上眼眸,在浮沉之間,淚濕枕衾,昏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大亮,日上三竿。
這半年來,九霄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奇怪的香露,塗在我身上,抹的時間長了,整個身體像浸著一股揮散不去的奇異香氣,如雲如霧,縈繞不絕,連著衣服上也是,隔著很遠,似乎也能聞見。
皮膚也因為長期浸著這種香露,像脫胎換骨一樣,越來越白,雪亮剔透,猶如冰肌。
九霄十分欣喜癡迷,抱著我道:“母後總說朕生的白淨,比到叔這裡,簡直成了黑炭,叔才是真正的雪肌玉膚。”
我笑著推開他,道:“一個男人在乎這些做什麼?”
過了一個月,
九霄漸漸地不再早出晚歸,回坤寧宮越來越早。
清晨,有時我醒得早,還能看到他,
夜間,睡得晚時,也能見到他,
雖然一臉倦意,
但上了床來,生龍活虎地像個狼崽子。
心下便知,廢井田的事已經安定下來。
這件事的艱難程度不亞於梁北鏖戰。
宇文炎烈這一仗打得很漂亮,以雷霆霹靂手腕,唇舌刀劍,在看不見的刀光劍影裡剜掉大梁的第一塊糜爛腐骨!
他必將成為名留青史的英傑,而我的夫也將是名垂千古的賢君。
想到此,
心潮澎湃,感慨激昂,渾身的血翻滾著,仿佛看到一隻大船,駕著波浪,行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
我雖然不在船上,但觀九霄與宇文炎烈乘風破浪,亦覺得歡欣鼓舞,
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不禁拔劍起舞,
舞一陣猶覺得不痛快,令小福子拿了烈酒來,痛飲三杯。
此刻,
天邊白雪飄落,
雪花如美麗的白色蝴蝶在灰色的天空下翩翩起舞。
我披了一件雪狐鬥篷,
走出門外,
沿著禦路,向禦花園中走去,
又見禦花園裡,梅花錦繡荼蘼,
假山亂石堆疊,姿態盎然,瑰麗美妙,
水榭八角亭下水波蕩漾,
風景如畫,
心頭更覺暢快舒意,
走到亭下,
抱著玉壺,放肆豪飲。
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