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納妃,為什麼讓我掏錢? 為著他選妃……(1 / 2)

我眼發昏,頭發蒙。

原地站了好久,腿上才有些力氣,令小福子到內務府找肖月山,將幾名女郎帶到安樂堂。

肖月山驚訝道:“不領到儲秀宮嗎?”

我道:“儲秀宮荒廢許久,不能住人。”

他糾結道:“但,安樂堂是冷宮,是廢妃和老宮女所住的地方。”

我笑道:“正是有人住,所以暫時讓她們先到那裡。”

回到坤寧宮,

我那夫婿正坐在梨香案前的鳳椅上等我吃飯,

白玉一樣的手,執一卷手竹冊,在燈下攬閱,

花燈映照他俊秀青春的容顏,

說不出的尊貴儀美,

薄唇如玉,淺淺淡淡,又如珍珠一樣,泛著潤澤的光,

一雙鳳眸明如月,皓齒如貝,

眼簾下一杯碧綠的清茶,

茶香肆意,

幾盤清淡時令青蔬小菜,一碗濃鬱蓮藕湯,湯上麵飄著翠綠小蔥段,兩個白饅頭如拳頭大小,算不是粗茶淡飯,也說不上珍饈佳肴,隻是暖胃舒適得很。

他見我進來,放下卷冊,笑道:“和母後摸骨牌到這時候嗎?”

說著,起身牽著我手,為了淨了淨手,用汗巾擦了擦,拉過椅子,讓我坐下,道:“朕已令人試過菜了,吃吧。”

我握著筷子,夾了一塊青菜,放在嘴裡嘗了嘗,不鹹不淡,不老不軟,剛剛好,

喝了一口湯,總覺得味道比以前更香濃,滑膩入口,似帶著一股奇特的香味,

又嘗了一口,

似乎是奶香。

坐在旁邊的人,笑道:“吃這麼久才吃出來嗎?”

我拿著勺子,喝著湯,道:“什麼?”

他拿著絲絹輕輕擦了擦我的唇角的湯漬,笑道:“駝奶。”

我猛地想起,前段時間,他說要從北境弄幾個駱駝養在禦馬苑,竟真弄來了,便道:“陛下怎麼沒有和微臣說起?”

他笑道:“說不說有什麼關係?叔知道朕的心裡有叔就好。”

說著,

又湊過來,吻著我的唇,

溫柔纏綿間,似深情無限,

良久放開我,低聲沙啞,道:“下次去母後那裡,坐一會兒就回來,朕回殿後見不到你,心裡慌。”

我低下頭,一股酸澀油然而生,

我大九霄十二歲,

我生,九霄未生,

九霄生,我已少年,

我芳華之年,九霄還是個稚子,

待他過了稚子之年,我三十而立,

如今,他二十四歲,青春正好,風華正茂;我三十六歲,一頭白發,滿心滄桑,

我已經絕了子嗣,

將來死後無人戴孝扶靈,

怎麼能讓他也和我一樣?

我送走裴然,送走了聶無雙,知道那種淒涼。

門外宮女來報,道:“啟稟陛下,肖大人在殿外求見。”

九霄,道:“允。”

肖月山一頭大汗地趨步進來,躬身道:“陛下,安樂堂荒廢許久,不能住人,八位小姐能不能先將人安置在鐘粹殿?等老臣帶人修繕了……”

九霄攔住話,柳眉微皺,疑惑道:“什麼小姐?”

肖月山抖著花白胡子,一臉驚訝道:“陛下不知道嗎?”

被蒙在鼓裡的人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道:“朕應該知道什麼?”

說著,鳳眸淩厲,轉向站在一旁的太監,

小福子麵如土灰,手足無措,眼神來回躲閃,不敢看九霄,

他不敢看,我也不敢看。

我們兩個都低著頭。

肖月山愣怔一會兒,目光來回巡視,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額頭冷汗淋淋,搓著手,站在一邊,惴惴不安。

屋裡的氛圍頓時到了冰點,

一股冷凝的寒氣從九霄周身散開,

他從龍椅上起身,負手而立,冷冷地看著小福子,眼射寒光,道:“奴才,上次打你打得輕了,是不是?”

小福子雙腿一軟,立即跪下來,將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講到最後道:“陛下,這事也不能全怪皇叔,是他們……”

九霄冷聲道:“他自己沒有嘴嗎?要你替他說話?!”

小福子連忙閉上嘴,退到一邊。

肖月山大氣不敢出,

殿裡靜悄悄地,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空氣壓抑而沉悶,

抬頭間,

正見那人淺色的眸子宛若寒冰,冷淡如三尺覆雪,似透著無儘哀涼一般,幽深地望著我,

嘴角一抹輕微上翹的弧度,

鳳眸微眯,

修長的眉梢向上揚起,

似譏諷一般,冷笑道:“叔要給朕選妃?”

我捏著勺子的瓷柄,低著頭,不言語。

九霄聲如寒冰,道:“你們退下!”

肖月山和小福子立即鬆了一口氣,躬著腰,小碎步急忙往外退,臨走時,將門掩上。

殿內隻剩下我和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