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來,
周身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氣勢,好似一座冰山佇立在我麵前,冷得令人無法呼吸,
我不自覺地放下勺子,從椅子坐起身,往後退,
他一步一步跟著,
眼神越來越冷漠,如寒劍利刃一樣,射出一道道淩厲光,
我再也承受不了,
轉身向外,奪門而出,
他箭步跟上,抓著我的肩膀,將我按在牆上,
困我在他和牆壁之間,
虎口猶如一把鋼鉗,掐著我的下巴,像要把我的骨頭捏碎一樣,逼著我與他對視,
琉璃一般的眸子猶如冰山,深邃而冷漠,道:“回答朕!”
我靜靜地望著他,
沉默不語。
眼中的答案一目了然,
他那麼聰明,一定明白。
過了許久,
明白過來的人,眼裡射出悲慟,撕咬著我的唇,近乎折磨一樣,咬得我嘴角上都是血,連舌尖也破了,咬完之後,又尋到肩膀處的舊齒痕,一口拽咬下去!
我眼前一黑,渾身哆嗦,宛如鑽心鑽肉一樣,疼得快昏了過去,
含恨的眼神,怨毒而悲苦,
死死地盯著我,
似乎要將我的肉咬下來,一口一□□吞了,
那股瘋癲的勁又湧上來,
驚得我頭皮發麻,
頭劇烈地疼起來,
腦門上的汗順著臉頰涔涔地往下落,
雙腿打顫,
手腳冰涼,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咬死的時候,那人鬆了口,薄唇鮮血一樣紅,眼神幽暗,看著我,道:“皇後盛德如春,品性高尚,母儀天下,不嫉不妒,朕心甚慰,選妃的事有勞皇後費心。”
我愣了愣,沒有想到他這麼輕易便答應,
他鳳眸冷凝,睨著我,嘴角一抹嗤諷,道:“不接旨嗎?”
我跪地垂首道:“微臣遵旨。”
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語氣帶著譏誚,道:“微臣?”他湊近了,指腹滑過我的唇角,染一抹血,放在唇邊舔了舔,冷笑道:“叔,不是微臣,是臣妾,認清自己的身份。”
我低頭,道:“是,臣妾遵旨。”
他低聲冷笑,笑中似藏著霜刀一樣,道:“真是賢良又大方啊!”
猛地扯掉我腰間的絲帶,欺身壓來,像一個暴虐的君主,
沒有任何親吻,
也沒有一絲溫存,
野蠻如獸!
我雙股打戰,忍不住弓起身體,往後縮,手抵著他的胸膛將他往外推,
九霄冷笑一聲,
抓住我的肩膀,
狠厲而行,
肆無忌憚!
快昏死過去之時,
我心道:往後,恐怕難有好日子過。
再醒來時,
躺在鳳床上,
身上裹著一件熏貂軟裘衣,
細軟的貂毛,毛茸茸的,軟軟的,挨著皮膚,很舒適,讓人生出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忍不住又眯著眼,睡了個回籠覺,
直到被一陣濃鬱的奶香味叫醒,
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小福子,端著兩盤精致的小菜,和一碟果子,一杯清茶進來。
我起身洗漱完,剛坐下,
拿著筷子,夾著菜,送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吃,門外宮女慌慌忙忙地跑進來,一臉著急,驚慌道:“啟稟皇後,八位小姐在安樂堂打起來了!”
這個宮女剛來報完,
另一個宮女小跑著過來,福了福,道:“啟稟皇後,殿外三十多個誥命夫人攜禮帶著自家女兒在殿外求見。”
她兩報完,
一個小太監來報,道:“啟稟皇後,內務府肖大人來求見。”
我放下筷子,想了想,道:“先請肖大人進來。”
肖月山來了之後,先行了禮,然後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我道:“如果不嫌棄,一起吃吧。”
老頭也不客氣,
坐下後,狼吞虎咽,幾筷子下去,吃了一半,
一邊吃,一邊道:“皇後,選妃是大事,花銷雖然沒有封後慶典大,但要是選十幾個,也差不了多少,納聘都要不少錢,選不上的還要給遣散銀,翻修宮殿,裁製宮服,官帽,鞋子,金印,招募宮女,太監,準備轎車,還有……”
我聽他嘴像炮仗一樣,劈裡啪啦說個不停,
頭上青筋突突地跳,
捏著茶杯,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兒,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道:“肖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老狐狸一臉皺紋,猶如菊花盛開,滿臉賠笑,拱手諂媚討好道:“陛下道:近日要改革,用錢的地方很多,國庫還虧著。內務府暫且從簡,皇後仁德大方,陪嫁又多,讓您先墊著。”
我有點蒙,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九霄選妃,要我出錢嗎?
哪朝哪代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娶我,誆騙我一千多萬兩銀子,如今,為著他選妃,綿延子嗣,怎麼還要我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