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跟我談戀愛。”
“你......”餘可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就因為我救了你?”
“不全是。”蕭長盈態度曖昧,不多解釋,也沒說什麼油膩肉麻的話,餘可尋更生氣:“你都是這麼跟女孩子說的吧?”
“我可沒有。”
“因為我長得像阿尋?”
“有那麼點意思,不過我這句話是對俞若安說的,跟阿尋沒有關係。”
“你真讓人無語,蕭長盈。”餘可尋氣得彆過臉,不想再見她那張臉。
蕭長盈哦了一聲,好像也很無所謂,完全是那副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沒事的那種態度。
餘可尋氣得傷口疼,這戀愛談得可真隨意,說在一起也真的容易。
一副皮囊而已,就讓蕭長盈這樣,餘可尋苦笑,一路上心情陰沉。
解決完鬨事者,一行人開車回到了蝴蝶莊園,不夜城那邊已經提前打造好診療室,裡麵CT儀器、手術台、各種內外傷的藥齊全,坐診醫生便是章羽凝,裡麵還有兩個打雜小助手。
蕭長盈親自把餘可尋送到這,交待章羽凝:“身上傷多,主要肘部的骨折,你多照顧著點。”
“手怎麼了?”章羽凝瞅著這塊手帕的血很新鮮:“新傷?”
蕭長盈看向餘可尋,掛起淡淡微笑:“英雄救美了。”
“哦?”
“人交給你,我去處理點事情。”蕭長盈匆匆離開了不夜城。
今天的事情還沒完,她還有很多人要應酬。
那些贏了局的官商,全部要去打點,即便撥款藍成瑾可以搞定,蕭長盈也會詳細查賬、過賬。
這個局最大的贏家,依然是蕭氏。除了分給贏家的錢,剩下的都被蕭長盈收入囊中。
所有金額加起來,堪比蕭氏一年淨利潤,今年因為池家的大筆資金的買入,恐怕有望增加。
奧利的叛變,在當天也被查出,他與勞倫本來水平相當,但因為勞倫是老車手,做事成穩,他在心理考核被刷下來了。
雖說其他車手也有高額的收入,但比起冠軍隻是九牛一毛,就這樣,奧利讓彆人鑽了空子。
一般車手包括家人命運都被蕭氏捏著,所以奧利想製造意外跟勞倫同歸於儘,做的不那麼明顯。隻要勞倫不做第一,就算他倆一起摔了,其他車手得了冠軍,蕭氏照樣虧損,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蕭長盈必須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善後工作。
診療室
章羽凝遣散了兩名助手,獨自給餘可尋清理傷口。消毒水倒在她手上,一點反應沒有,章羽凝懷疑自己在給木頭換藥,眉頭都不皺一下。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餘可尋沉得住氣,她對章羽凝的懷疑從不放在臉上。
虎口位置幾乎被劃開了,皮膚撕裂的口子差不多1公分。
“我要給你縫兩針,不然這口子不好長,要不要打點麻醉?”
“隨便。”
章羽凝也怕麻煩,既然她一副不怕痛的樣子,那就彆打麻醉好了,反正兩三針就能搞定。
她端來藥盤,一番準備後,開始下手。
沒想到餘可尋真的沒喊疼,哪怕她眉頭深蹙,額角滲出汗,也沒吭聲。
“你這人看起來真麻木。”章羽凝找不到彆的詞來形容。
“大概是吧,也沒什麼不好的。”
章羽凝很快縫完兩針,在下第三針時,終於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幫三小姐?”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她?”餘可尋反問。
兩人眼神對視了片刻,章羽凝低頭收線:“你都進蝴蝶莊園了,自然身份不一般,你不幫她,幫誰?三小姐吃虧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吧。”
“那你也是多此一問。”
“我這人好奇心重,主要發現池家做了小動作,沒其他辦法,隻能孤注一擲找你了。”章羽凝把自己的行為說得合乎情理,但餘可尋隻會覺得她更可疑。
“想來這次池家吃大虧,倒黴的也隻是大少爺池經,池經失去人心,得益的便是池小姐了,你說對吧,章醫生?”
章羽凝手上一緊,拉痛了餘可尋,這個細節恰恰證明了她的心虛,餘可尋顧不得手上痛,故意轉移話題:“主要是我技術不好,才會摔得這麼慘。”她想說這是意外。
“你技術好不好,業內人士看得出來,三小姐也看得到,放心吧。你這身傷,摔得也值。”章羽凝笑著收工,收拾好醫療垃圾走出換藥室,轉身後,她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後悵然若失地歎口氣,很是沮喪。
傷筋動骨一百天,餘可尋的骨折給生活帶來極大的不便,她無法自己脫衣,隻能穿帶扣的寬鬆衣物,洗澡還要避開傷口。
她一個人住,難免不便,蕭長盈安排人伺候她,被拒絕了。
晚上換完藥,餘可尋費了好大勁才給自己勉強換洗完畢,她深吸一口氣,有些後悔摔到骨折。
弄一身傷,做什麼都不方便。
白天再多事端和情緒,都能被夜晚撫平。夜幕降臨本該是休息放鬆的時刻,在餘可尋看來,卻是陰謀算計的開始。
她騎上觀光式的電動車,單手操控,開始四處轉悠。不夜城附近跟白天一樣,燈光耀眼,照得路麵清晰,往其他地方開去,燈光會稍稍顯弱,但也不會空曠得可怕。
在蝴蝶莊園,做什麼都會被監控,就連手機上網都可能被監視。通過打聽,餘可尋知道,章羽凝不僅是醫生,還負責安保係統,據說她是莊園智能係統的設計者、也是網絡控製者。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餘可尋從酒店服務員身上順了個手機出來,在裡麵檢索了幾篇池家的新聞,沒有找到自己想查的東西。
看來對章羽凝的調查隻能等到有機會出去了,但餘可尋可以肯定,她的身份應該是跟池家有關係的。
可池家跟蕭家明明是宿敵。
餘可尋認真思考著,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彆墅樓,剛到警戒崗亭就被保安攔下了。
“三小姐的住處,禁止入內。”
“哦。”
意料之中,以前蕭長盈也是偶爾帶自己進去,她就算進去了,也不能進臥室,直到那天晚上,誰又能想到就那一次機會,自己就萬劫不複了呢。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到這的,像循著自己心開出的一條路。
她調頭想離開,手機響了。
沒有號碼顯示,餘可尋頓了頓,按下接聽鍵:“哪位?”
“來了就上來吧。”竟是蕭長盈的聲音。
餘可尋轉頭仰望,蕭長盈正站在彆墅露台,她的身影與明月繁星融成最美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