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嶺 “好罷,大王。”(2 / 2)

“大王。”它將羽毛收好,目光灼灼,“讓小妖去罷。這洞裡悶得緊,小妖待不下去啦。”

三隻小妖,各說各的話兒,各想各的法兒,各惱各的事兒。

池鷺思考了一下:“不急著探路,若你願意,去後頭催催吧。對那姑娘客氣些。”

“好嘞!”嘰嘰喳喳一下揚起脖子,邊跑邊道,“大王我這就去。誒呀,這地洞裡招不來雲霧實在麻煩……”

翻天虎一見嘰嘰喳喳跑遠了,又起了比試之心。它將那句說不出口的話棄於腦後,腳爪一轉:“大王,我也去罷!”

待池鷺點了頭,它便一溜煙地往來處跑去:“嘰嘰喳喳,出了洞我們去取我的圓石和你的乾草罷……”

“好……”遠遠地傳來一聲應和。

闊兒孤倏然回身,吼得嗓子都岔了音:“不許去!”

那災星想必還在外頭晃悠,它是瘋了才會由著這兩隻小妖在外瞎跑,若是把人引來,豈不是讓它在潛息水中白遊一趟?

傳言說那河通黃泉,闊兒孤想這話或許不假。它隻過了一趟,療傷的速度便慢了許多。

想到這,傷處似乎又泛起疼。

借著疼闊兒孤回憶起那人的眼神,它抖了一下,暗道自己可不想從傷狐狸變成死狐狸。

凝起法力往傷處一搭,闊兒孤強提起精神,抱拳道:“大王,小妖去看著,省得它們惹出亂子來。”

“你勞累甚多,腿傷未愈,便照前走吧。”池鷺瞧著前方微弱的一點光亮,“它們自有分寸,不必回返了。”

闊兒孤沒想到會被拒絕,它愣了一秒,本能地想要反駁。

可是,大王這話似乎是在為它考慮,來回奔跑對它來說確實是不小的負擔。

而且,它偷眼看了眼池鷺,大王同以往不大一樣,太安靜,也太鎮定了,再加上河水一浴,她半點妖的氣息都無,活脫脫就是一副死人骨架。

闊兒孤當然不怕人骨架,小狐們未修得人身時還愛去野墳玩耍,將骷髏頂在腦袋上學人做戲。

它也是從小狐過來的,自然也扮過王臣將相,演過才子佳人。

它如何會怕?

隻是大王到底同那些了無生氣的骷髏不一樣……

闊兒孤慢慢搖停了尾巴。

大約是閱曆所限,它說不明白,除卻會動會笑之外,大王與其他骷髏最大的殊異,但它知道那無法言明的感覺中必然還有東西存在。

這東西讓它察覺自己已步入一片險惡的坎途,行則度棘,退則穿荊,天性在示警,它坐立難安。

最終它深深吐出一口氣,以小妖慣有大“事不到頭不關已”之態強壓下煩悶與忐忑,轉了下耳朵:“好罷,大王。”

隻是……

闊兒孤目光忽地定住。

它眼花了麼?

怎麼遠處石柱上突兀現出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