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小幅度走著的倪餘,嘴裡翹起,開始大步流星。
“大哥,你的手好了嗎?”縱喜悅這會啃著雞爪,忽然想起來倪餘的傷。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修養一段時間,整體恢複還不錯。倪餘回憶起那天,兩人初識時奇怪的種種,他以為看出來縱喜悅醉翁之意不在酒。
縱喜悅:他誤會我了,我才沒有那個意思。我很單純的,好不好。催婚什麼的,最討厭了。
倪餘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淡淡道:“我上次爽約了,這次,你還願意嗎?”
“什麼爽約?我要願意什麼?”縱喜悅假裝沒領會他深層含義,一臉認真。
“也沒什麼,就是明天打算領證,你是否有時間參與一小下。”
“哦哦哦,原來是,我還以為上次你是鬨著玩,兩個月都沒你的消息,我是有點生氣的。”
“但是,今天再看到你,我依然有那種想和你領證的衝動,我想,參與一下是必須的。”
“我也是。”
*
天未亮,縱喜悅躺在床上睡覺,電話鈴聲、微信提示音不停歇,她忍好幾次沒看信息,最後還是妥協,揉揉眼睛看手機。
好家夥,十幾個未接來電,大部分都是楊衡。微信更誇張,連遠在法國的哥哥縱廣耀都發來微信,貌似事情挺嚴重,她坐起來,挨個點開。
哥哥:【小朋友,長大了,居然都上熱搜了,老媽把你偷偷保護這麼多年,結果毀於一旦,你要遭殃了,哈哈哈哈。】
楊衡:【縱喜悅,我就說我一天不在,你就惹是生非,我告訴你,你現在哪兒都彆去,等我回來。
楊衡:【我已經在路上了,預計早上七點到。】
賈姐姐:【怪魚熱搜第一,你第二,貌似你這星二代的身份是藏不了了,大小姐,好自為之。】
賈姐姐:【對了,怪魚是誰?這名兒起的,哪個中二導演?】
縱喜悅腦海裡沒有任何她身份曝光帶來的危機感,隻有楊衡的“早上七點到”,這麼恐怖的五個字,她驚嚇把手機扔到床尾。
怎麼辦?怎麼辦?
她深吸一口氣,使勁用雙手拍拍臉頰,嘴裡嘟囔著:“冷靜冷靜,縱喜悅,你可以的。”
大約五分鐘後,縱喜悅爬到床尾,拿起手機,打給今天剛要到的電話。
“喂,知道我是誰嗎?”
倪餘失眠嚴重,好不容易進入熟睡狀態,這淩晨的一通來電,他差一點也想把手機扔到床尾。
而且還莫名其妙來一句,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啊,這麼早擾人清夢。”
這明顯帶著起床氣,縱喜悅還以為打錯電話了,聲音都變小了點,重新介紹了下自己。
“我是縱喜悅,今天咱倆約好去領證的,還記得嗎?”
這兩人的領證就好像是約好去看電影一樣簡單,好歹是一輩子的大事,隨便的有點過分。
這會意識到電話那頭是縱喜悅,一改剛才凶巴巴的語氣,倪餘輕聲道:“對不起,剛才不知道是你的電話,我記得要去領證,現在是有變化還是?”
“有個小小的變化,咱們現在去吧,有人在後麵追我,如果她追上了,咱倆可能沒戲了。”縱喜悅自認為說得沒毛病。
現在是早上五點半,臘月隆冬,外麵還沒亮堂,倪餘看著窗外,思考著她剛才的那句話,睡意全無,坐起來,說:“好,就現在,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時間不趕趟,我們民政局門口見。”縱喜悅著急下床,顧不上這麼多了,隨便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套上就準備走人。
她掛電話前,最後一句話是,“大哥,謝謝你,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都快到民政局門口了,倪餘還在反複琢磨縱喜悅的話,什麼叫她以後會對自己好,這話說得好像他被迫“嫁”給她一樣,來自新郎的信誓旦旦。
他們的身份好像顛倒了。
倪餘率先到達民政局門口,現在時間尚早,工作人員還沒上班,他停下車,坐在車裡等候縱喜悅的出現。
周圍靜悄悄的,他打開窗戶,點燃一根煙,剛想送進嘴裡,低頭看著他這身比較正式的著裝,白色的襯衫,還有相識那天,縱喜悅拿給他的外套,他又摁滅了,將車窗開到底。
選衣服的時候,沒打算穿這件西服外套。不過,礙於兩人相處時間很短,閃婚這套竟然在自己身上發生了,想讓縱喜悅看到哥哥的外套,有種家人看著的安全感,他都快出門了,又轉身換上那件衣服。
十分鐘後,縱喜悅打車過來。下了車,站在民政局門口東張西望,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好像相約私奔,那股刺激感。
滴滴滴。
車燈亮了,她兜裡的手機也響了,是倪餘的來電。
“看這邊。”
縱喜悅聽到滴滴聲,轉身往倪餘那邊跑去。到了之後,倪餘早早把車門打開,縱喜悅猶豫一秒,果斷上了車。
情況應該很緊急,倪餘看到了和之前不一樣的縱喜悅。她一改往日精致妝扮,今天穿著長款黑色羽絨服,長發隨意挽起,不停地捂著嘴打著哈欠。
尤其那雙如水晶般清澈的眼睛,夾雜些許困意,軟綿綿的狀態。
“不好意思啊,這麼早把你叫出來,等會咱們領完證,找個舒服的地方睡一覺。”縱喜悅打著哈欠,眯著眼,真摯地說。
倪餘彆過臉,嘴裡上揚,這姑娘也是啥話都說,連睡覺也一並安排了,不得不說,效率真是太太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