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訓斥了你幾句,便因恨生了愛?”崔鶯鶯是實在不明白,她都和裴茗光成了婚,為何崔玉珞還要這個樣子::“你的心意,也改了?”
崔玉珞一臉的驚恐,“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她對這位庶妹挺了解的,暗暗的搖頭,真是茲事體大,她幸好早吧喜鵲她們趕出去了。
門外頭。
“總不能讓夫人被人打了去。”喜鵲覺得有些許不對勁,拉了冬滿:“我見著崔老爺的馬車了,你去隔壁,把人請過來。”
“二小姐,她不是好相與的主兒!”冬滿二話不說,就麻溜的跑遠了。
說來今日這事也巧,正是崔尚書拉著裴茗光,領著他見清流一派的官員。
好歹都是些讀書人,清流那派的官員麵相看上去的清貴,但內心坦誠貪,嗔,癡一樣不少。個個心裡卻都打著小算盤,倒想是把自家女兒也送進宮去了。
崔尚書拉架一般,壓著兩人坐下,吵起來:“是啊!我就是仗著有個好女婿撐腰,你們羨慕了麼!”
崔娘子的嘴,是隨了嶽父大人吧?
簡直是語出驚人,死不休,
裴茗光為人是從來不吃這套,極度的愛憎分明,今日倘若不是見著崔鶯鶯的麵子,他早就離開了。天邊烏雲低垂,像是要落雨的樣子,他命人去把門推開,散一散這一屋子的烏煙瘴氣。
卻見著個不該見到的人站在那處。
不是冬滿,又是哪個?
男人沉吟,想來是他不回去吃夜飯,家裡的崔娘子,忙著打發人出來,尋他來了。
她這人,倒是粘人的很,尋他來了。
裴茗光便端起不曾喝過的茶,輕輕吹一口,抬頭,聲調倒也是和煦的問過去:“夫人她,可是攆了你過來。”
“正是!我要尋的是尚書大人。”冬滿見著自家的大人,頓時收了聲,要死,自家大人這眼神,像是要殺人。
這招,以退為進,倒是用的不俗。可見,崔娘子並不在府裡,她人就在不遠處呢!這不就是料定了裴茗光他不會當著眾人的麵兒親自過去尋她?
他把茶盞子一擱,對崔尚書道:“嶽父大人,要不您還是隨著小廝過去看看。”
崔鶯鶯她那腦子,是想不出這招數來的。
這樣的小迷糊,他要是再不看著點,那被人騙走可是不好了。
……
“崔玉珞,他那是你姐夫!”崔鶯鶯:“我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
“你當我是妹妹麼?”崔玉珞不知道抽哪門子的瘋,哭戚戚的委屈:“崔鶯鶯,我瞧你眼睛裡就把裴茗光當成個寶貝!其他的人都是狗屁,上得台麵的東西。”
“我都還沒訓你,你倒是先委屈上了。”崔鶯鶯真是心裡大寫的服氣。
她最看不得庶妹哭了,倒像是,她在欺負人?
“那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崔鶯鶯不忘加一句,本意是打她的臉,“總不能是來看我的吧?”
沉默了一會兒,那方哭的更厲害,水漫金山似的。
“誰喜歡你了!崔鶯鶯少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這愚蠢腦袋瓜子,有什麼好看的!”崔玉珞含含糊糊的,倒是應不出一句話來,“裴茗光不把你賣了,你還幫著他人數銀子呢!”
“你說話就說話,彆哭啊!”崔鶯鶯頭疼。
“我就哭!你管得著麼!”
崔玉珞枕不是來看裴茗光的,而是來看她的?不能罷!崔鶯鶯更是古怪,“那你怎麼找回來的?”
“裴茗光不回去吃夜飯,在外頭應酬,你這個好首輔夫人定是要抓心撓肝的難受了!”自打以前以來,裴茗光在哪裡,就能在哪裡尋到崔鶯鶯。
“大可不必說的這般露骨……”崔鶯鶯都不好意思看庶妹了!
“我還不曉得你了?見了裴茗光,魂都勾走了!完全不顧姊妹情分。”
“……”崔鶯鶯倒像是被驚雷劈過,外焦裡嫩的!她們之間這麼多年的不對付,也是因為庶妹想引起她的注意?這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崔玉珞道:“姐姐。”
“你當我傻?”崔鶯鶯搖搖頭,“你彆唬我了,我是不會信你這些話的!”
“我是尚書府二小姐,那又如何,不過就是個姨娘生養的,和你這個嫡出大小姐能比麼?”崔玉珞嗤笑一聲:“想你若是進宮,哪裡又會是要從底下的嬪妃慢慢往上爬,崔鶯鶯,你滿腦子是有裴茗光,可真為家中想過!”
越說越越離譜,幸虧她把人都趕了出去。
崔鶯鶯:“你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把腦子吃壞了?我隻是尚書府的小姐,不是什麼公主皇孫,依著崔玉珞這麼說,她還能攪動這朝廷的半壁江山了?”
“怎麼不能!姐姐生來,便是貴人,坤寧宮之位,不是你的又是誰的!”
“……閉嘴。”崔鶯鶯從來不敢把這間往事仔細的回想,這裡頭,牽扯太多:“沒有這回事,你不許說了。”
“怎麼不許我說,我就是想姐姐做皇後,怎麼了!”
崔鶯鶯真拿耍無賴的庶沒,沒了法子,但這一回,崔玉珞說的卻是真的。
小時候,她的身子不太好,崔尚書就帶著她到處求醫問藥,後來聽說有一位得道高僧可醫治她頑疾。
正是寶華寺這一支上上簽,耽誤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婚事,她就是個燙手的山芋,難纏之極。她道:“崔玉珞,走出這個門,你就就消停些。你要尋死,彆拉上我一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