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夜裡過來?”裴茗光落在手腕之間的肌膚,讓崔鶯鶯也是在意得很,慌亂之間,她都不敢去看頭頂那淩厲的目光,“可是過來,尋我喝茶的。”
他說這樣的話,可是把崔鶯鶯嚇得不輕。
“我看上去像是特意來尋你的麼?”崔鶯鶯說著說著,繼續編下去:“想來這些好茶杯是需要一個鑒賞之人,放在夫君大人這裡很合適。”
“夫人這麼說,倒像是故意在給我難堪。”裴茗光凝神,指尖摩挲著探向著衣料底下,都說著崔娘子迷糊,看來她的理解能力也不太行。
她輕輕顫動著烏黑的睫毛,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是嬌憨十足,後退幾步:“那我們現在開始喝茶罷!”
總比乾瞪眼的強。
裴茗光的指腹輕輕擦過衣袖邊沿,伸進了女人的袖口,觸碰到了柔軟的裡衣,輕輕的摁壓,又像是在邀請著:“夫人,隻是想和喝茶麼?”
她的臉就紅了,更不知道該如何交談下去。
夫君習武,掌心之間均有薄薄的繭,將她肌膚包裹其中。
崔鶯鶯擰著眉,裴茗光他大白天的這是要乾什麼!男人冷冽的氣息靠近,她抬起另一隻手,阻擋了對方的動作,但心跳的已經要踴躍而出,“那夫君大人,你是不是在輕薄我?”
她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一團熱火流遍全身。
裴茗光麵色不愉,又問一句,“你再說一遍。”
“我說,輕薄……”崔鶯鶯都要克製不住,淑女風範,給他翻一個大白眼了:“對吧?”
但她又對自己強調,不能生氣,誰生氣誰就較了真。
像她這樣都可以隨時和離的人,那可是無敵的!
女人抿著嘴角,笑的相當的隱忍:“你輕薄我也沒關係,畢竟我們是夫妻的關係。”
“輕薄,二字,當真是讓人心寒。”裴茗光頗有些耐心,越過手腕,將她逼至後邊的架子之間,輕搖,慢晃,他出聲提醒,“夫人站穩了。”
“你退後些。”薄唇靠近,女人渾身一愣,雖然知道這是對方在捉弄她:“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要是這麼好的一對杯子倘若在我手上摔碎了。”
男人低笑,聲聲入耳:“還不傻。”
但,她還是直聽得人頭腦發昏。
“杯子碎了,那也是你的緣故。”崔鶯鶯她的手上還拿著匣子,分身乏術,聲音減弱,“你休想讓我賠!”
“夫人,說的是。”男人壓下眼底的貪欲。
崔娘子還挺會忍,不上套,裴茗光對她頗為大為讚賞。
可隻要再仔細去看她,瑩潤的臉上帶了一點緋紅,神情和動作都變得不自然了,僵硬的像是個木頭人,崔娘子這也太不經逗趣!
崔鶯鶯不敢亂動,她壓根沒在意裴茗光在作甚,而是擔憂手中的匣子。
碎了,多不好?
倒是不如拿出去賣了,兩人平分了銀錢,也算是兩清。
崔鶯鶯琢磨出來了,金銀似乎是有點會讓感覺到安心的!
裴茗光臉上起了笑意,道,“夫人。”
勾著,畫著圈兒,像是有一條冰冷的毒舌在攀附。
“你今日古怪得很。”崔鶯鶯哪裡受過這樣的罪,更不曉得他在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是想讓她懼怕他麼?那麼,裴茗光的目的達到了。
到了最後,她連杯子都沒有拿,提著裙子,跑出門去。
裴茗光見著自家夫人跑的像隻兔子,他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無奈。
最後是沒忍住,輕笑出聲,道,“傻子。”
左右來日方長,他們之間既然成了婚,他不會委屈了崔娘子。偶然間,濃情蜜意的縱著她,也無傷大雅。
男人低頭看指腹,那裡還停留著崔娘子的體溫。
到了日落時分,冬滿從外頭慌慌張張的跑來,嚷道,“大人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夫人,她為何會不見?”裴茗光停下手中的筆,擰著眉,幾個時辰前崔鶯鶯還在書房裡,如何會不見的,“你細細說來。”
冬滿說,“夫人回來後,說人困倦,我與喜鵲都在外間。等到夫人睡醒後,便來了大人這處……”
本以為,崔鶯鶯是和裴茗光在一處,他們就也不敢叨擾。
直到,天黑了,喜鵲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夫人壓根就沒有回去過,這都過了好幾個時辰!”
裴茗光不做猶豫,道,“讓府上的侍衛都去找人。”
崔娘子的膽子小,不在房裡,她又能去哪裡?
難道,景仁宮的那位在首輔府邸都安插了人,要對崔娘子不利?
……
崔鶯鶯沒有回房,那是因為想著夜裡裴茗光要過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琢磨著要不要現在出門,去陳家妍府上小住幾日再回來?
但到底身份不同,無緣無故的,會惹來外頭的非議,這個想法確實不大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