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虞聽的手段,哄人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嘛?她這個人心機得很,最懂怎麼撒嬌怎麼討人喜歡讓人原諒。冉伶這麼喜歡她,應該抵抗不了幾分鐘吧?
虞聽倒是也說得坦然:“沒怎麼哄。”
沒怎麼哄?
齊憫一愣,冷笑一聲:“渣女。”
“絕了。”
“欸,你就不擔心嗎?”她忍不住追問。
“擔心什麼?”虞聽語氣是勢在必得的輕鬆。那雙濃鬱而狹長的眼眸彎著柔順的弧度,她身上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高傲,看著愛笑溫和平易近人,實際上......讓人不爽得很。
齊憫有時候真想看她落魄求人的樣子,狼狽流淚……
忍不住又來了句:“你真絕了。”
確實沒怎麼哄人,除了早上的早餐邀請,擦肩而過之後虞聽也沒有再聯係冉伶。兩人又像是回到了之前虞聽在國外時的狀態,沒有見麵,沒有聯係。
好在這段空白的時間非常短暫,第二天下午四點鐘就是婚禮。
兩個女人的西式婚禮省去了無聊的接親部分,虞老爺子原先是想堅持,讓虞聽扮演男方的角色,被虞聽毫無商量地否決了。不想在這個時候鬨出不開心,虞老爺子也沒有強求。
為了保持神秘感,虞聽和冉伶去教堂的車沒有坐同一輛。虞聽靠著車窗,遠遠看見冉伶穿著婚紗的模糊一角。
*
婚禮現場——
空蕩蕩的教堂已經坐滿了人。商界精英、時尚明星......都是有頭有臉的俊男靚女,神聖的教堂裡充斥著高檔的奢靡感。
下婚車,提著婚紗裙擺走進教堂中心,虞聽在眾目睽睽的驚歎之下從容不迫,跟著流程,靜靜等待。
教堂結實的木門被推開,下午明媚的光照打進來,伴著悠慢的鋼琴曲,穿著婚紗的冉伶踩著潔白的毯子緩慢朝虞聽走去。虞聽注視著她,牽住她的手,與她麵對麵對望.......
盛大而夢幻的這一切,經過一輪彩排,虞聽從容得像是已經走過許多遍,冉伶也很配合,就算對虞聽心有不滿,也沒有帶進來一點兒分外的情緒。
“那麼,你願意娶冉小姐為妻,寵她愛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牧師渾厚端莊的嗓音在教堂裡響徹。
虞聽眼神依舊:“我願意。”
“那麼,你願意娶虞小姐為妻,寵她愛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冉伶眼神一顫,不住地用力點了頭。
終於在牧師麵前立下相愛相守的誓言,引得台下人鼓掌祝福。戒指被送了上來,虞聽牽起冉伶的手,將婚戒輕輕地套進了冉伶左手的無名指。
比起虞聽的乾淨利落,冉伶給虞聽戴戒指的模樣就顯得無比真切,像帶來了一顆真心那樣小心翼翼。
虞聽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
祝福聲環繞在虞聽耳邊,又仿佛海對岸那麼遠方,虞聽忽然有些恍惚,如夢似醒。
——冉伶在愛她,將視若珍寶。
今天的冉伶很美,她們彼此給對方揭開了頭紗,虞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冉伶的臉,她像盛放的人魚,純粹、熱烈。執著又脆弱,帶來的莫名其妙的宿命感就像隻為了今日而活。從她發顫的眼神裡,虞聽能察覺到她有心事,有糾結,有渴求。
她有想要的東西,這兩天,甚至是這整整一個月都一直在困擾她的,沒有得到答案的渴望。
無聲地對望,望著她眼裡的緊張,虞聽鬼使神差地攬住她纖細的腰,低頭湊近她。冉伶眼神顫動,心跳加速,楚楚動人。
沒有說話,虞聽閉上眼睛,在她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唇瓣相觸,虞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手心裡冉伶悸動的力度,短暫地停留了兩秒,分開時,她赫然瞧見了冉伶眼底的閃爍與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