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戲 麵對他真下不去手(1 / 2)

靜夜思你 辛德貓寧 5569 字 9個月前

一香焚儘,明虛才從幻境中抽離出身。虛實結合,讓他分不清先身處何地,嘴裡還喚著“師尊……師尊……”

星下一千一百一十三、星上一千一百一十二;沉下心來,發覺竟是它們將這片漆黑的天空包圍著、籠罩著,點亮每一處。

“最後,‘明虛’都會去往星上--夜明月,你又不好好聽了。”

夜明月就是現在的“明虛元君”,他那時認為,隻要有師尊……隻要有師尊就好了。

好像……他還沒有跟師尊一起看一百次星下,就被一位不認識的仙長告知,從今以後自己便是新一任‘明虛’,倉皇受禮,傳交丹青筆。

“我師尊呢?”第一句話,他發問,星下眾神無一做出回答。

自始至終不見師尊出現,真如他本人的名字“期無歸”一樣,再也不見。

那時乖小的夜明月惶恐不安,思念至深。

他默默成長,想像師尊那樣,星上未被點亮,那師尊就是出遊去了吧。

夜明月就等,熬走了兩任佛,都熬不來自己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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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難道就看著停閒被那小屁孩禍害呢?”

明虛元君聽後,拿著杯盞的手微微用力,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

他的語氣,仿佛已經放棄掙紮,但是又不甘,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廣淩散人本是找不到明虛元君了,回到自己仙宮,但自己從人間帶上來的玩性,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出門溜達,剛推開門就跟心事重重的明虛元君碰個滿麵。

不禁感歎:“活見鬼,明虛也有主動找我的一次。”

他仰躺在自己庭院門前的階梯上,明虛元君則幻出一張桌案,斟一壺茶品著。

廣淩散人回憶道:“是不是凡人飛升後再下凡曆練都會受到些乾擾啊,我當時好像也是這種情況--不過最後都好了啊,還在人間娶了個美貌的小娘子……可惜了你為啥在我們倆正要圓房呢把我接回去。”

聽到這話,明虛元君一杯盞的茶水直衝衝向他潑去,麵上雖依舊波瀾不驚,但廣淩散人能感覺出他咬牙切齒的忍耐著。

他早有防備,笑嘻嘻地一滾身躲開那杯茶水,他是知道那小娘子就是明虛幻化而成的:當時的自己剛剛飛升,除了有點功力什麼都沒有增長,在天庭上到處閒逛,誤入水鏡--就被迫提前曆練。

這命多苦!光是隕落過程就要了他半條命,拖著絞壞的兩條腿苦苦苟活;剛飛升的他隻是一個小仙,根本無人在意,命薄上也沒有明確指示,他隻能做最難的選擇--在這個自己身上背負著江湖重密的世界、各門派都絞儘腦汁要取他小命的世界、自己什麼都不會的世界,活下去!

天上的仙人們聽聞此事,都紛紛前來圍觀--明明隻要有任何一個仙人消耗一點點法力就可以開鏡接他上來,但大家紛紛表示:

“哈哈,叫你整日嘰嘰喳喳的,該!”

“誒誒,都彆去接他,讓他自己掙紮著上來。”

“哈哈哈,看他落難比我自己掙了一百萬功德都高興哈哈哈……”

“這家夥還是看他做人才有意思哈哈哈--”

他們笑得好大聲,震得那幾天凡間一直在打雷下雨,廣淩散人好不容易才從各門派中殘忍的廝殺裡跑出來:

“小師弟,你快走--”二師兄被邪惡的壞人一掌拍得七竅流血,顫顫巍巍的掏出密卷遞交給他這個瘸子後,一命嗚呼。

他跪坐在那裡哭了一會兒:“嗚嗚,二師兄沒你我可怎麼辦啊。”騎上大師兄臨死前轉贈給他的葫蘆飛走了。

原本好好的,天降驚雷將葫蘆劈成兩半,他從半空中骨碌碌掉下來,還好麵前是一所早已廢棄的驛站,他又骨碌碌爬進去,擠到角落裡將自己縮起來。

然後,那位蒙麵女俠就在那個大雨傾盆的黑夜裡,滿身血腥氣走近那家驛站,後續不僅治好了他“天生”就殘廢的雙腿,還帶他殺回門派。

如此感人,他決定以身相許,蒙麵女俠臉色如冰山裡的熔岩噴發,在自己軟磨硬泡之下,她答應了!

圓房就在眼前,噗呲--天降金光,麵如寒霜的明虛一甩手,蒙麵女俠如雲霧播散開,可他還保持這攬住她的姿勢,呆呆的看著明虛元君

曆練就此結束,廣淩散人什麼都想起來了,一上天庭就看著各路仙人圍在那裡拍手稱快。

可惡。

回到天庭,他依然朝思暮想著那位蒙麵女俠,那段時日乾什麼事情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直到一回,他發現自己送給蒙麵女俠的世上獨一無二的手鐲竟然在明虛元君手腕上戴著。

“啊?這我撿的。”

鬼才信你!

自那以後,天庭上的仙人都不知曉為何明虛元君……啊不,是廣淩散人為何會跟明虛元君關係突然變得這麼好。

“你們……不一樣的。”明虛元君隱忍著說。

廣淩散人眨眨眼:“哪裡不一樣--我們都是凡人升仙、都有……嗯,小小仙君的影響。”

他又開始不正常了,明虛元君頭疼,手撐著額頭靜思片刻。

“那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嗎?”

問題又回到了最初。

廣淩散人扣手,他不在意,但是明虛元君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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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唔啦……”好累呀。

吳徽引抱住李文師的一條胳膊,將整個人……妖的重量都壓在那條手臂上--可他剛化型,本體又是一隻櫻花妖,堪比一位八、九歲的孩童,麵對的是內裡雄厚的成年男子;李文師隻當他又調皮搗蛋,手臂稍一用力,帶著吳徽引走著。

“嗚嗚呼呀呀……”

“哼喲啊啊……”

他像念經一樣,李文師聽不懂,但是耳邊嗡嗡聲揮之不去,他停下腳步,抬起一掌--

吳徽引沒有被打的概念,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仰著:你是要跟我玩了嗎!

抬起的手繞過吳徽引的臉,在他的耳後輕輕一擦--

“嗚!--”像是被什麼小蟲盯咬,吳徽引當即鬆開箍著李文師的手,兩手護住自己那隻耳朵,一雙汪汪淚眼責問的盯著他。

痛痛痛痛痛!

“乖乖跟好。”對於他的反應李文師偏過頭偷笑,繼而伸手又欲去碰他的耳朵,想再嚇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