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重幾人快速走出水牢,朝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們誰,去醫堂請個人來,要快。”
“是!”
“天重!”
幾人腳步停下,麵向出聲的人行禮。
臨江嗯了一聲,接著又道:“你這急匆匆的樣子是要去哪兒?”
“回仙子的話,我在水牢被人暗算,正要去醫堂請人看看。”
“哦?傷到哪兒了?”
天重鬆開捂著的地方,臨江打量了一番,“這不好好的嗎?”
幾人愣了,轉過頭去看,隻見原本血流如注的脖子光滑如昔,就連身上的血跡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有人揉了揉眼睛,再看,確實乾乾淨淨。
“這就奇怪了,明明剛才還……”出聲的人被一肘子截住了話。
天重明白,這是被人耍了!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水牢裡的人碎屍萬段。
臨江倒是起了好奇心,問:“你是被何人暗算的?水牢裡關著的是什麼人?”
天重連忙道:“幾個私自入島的人,不足為懼。”
臨江有些不讚同:“能過的了冥海,單憑這一點就不是簡單的人,身處水牢還能暗算你,絕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待我去看看。”
天重慌忙攔住,急急道:“仙子留步。”
他還沒忘記水牢那個小仙人自稱元鳳的,三界之中誰人不知元鳳仙君其顏色之風華,其身段之罕見,光那張臉就足以讓人為之傾倒,眼前這位還曾傾心與他,兩家還差點成親家。在他看來那小仙人雖容似驕陽,卻也離風華絕代差的遠,因此他認定此人蹭元鳳仙君的名頭,這樣想著,但以防萬一……
“水牢這種醃臢之地恐臟了仙子的腳,那兩人也就僥幸通過冥海,依我看,暗算一事許是兩人玩心重跟我開的玩笑,讓仙子費心了。”
“這樣啊。”臨江思索一番,看向天重,“那好吧,我還有要事在身,水牢裡的人就交給你了,但你要記住,不可動用私刑折磨,若沒犯什麼事就把人放了。”
“是!”
幾人垂首,看著那片衣角消失在拐角處才起身。
“大人,眼下該怎麼辦?真要放了他們嗎?”
“放什麼放。”天重轉身:“仙子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還記得我們為什麼要抓人嗎?”
抓人自然是因為他們殺了守山人,壞了蓬萊的規矩。
“知道啊……”
“知道你還問。”天重給了那人一腳,“等我先把仇報了,再解決了他們,到時候尋個時間把這事報上去,島主便不會怪罪。”
幾人狗腿子的諂媚道:“還是大人英明,那要如何折磨他們?”
“你們且過來,聽我說……”隨即一陣低語,還時不時夾雜著幾聲怪笑傳出,隨風飄遠。
元鳳有些喪氣地坐在地上,嘴裡嘀咕:“我們什麼才能出去啊?”
旁邊一陣安靜。
“你怎麼不說話?”
又一陣安靜。
“喂……老板……阿遺……”
這下旁邊終於出了聲,似歎氣般:“仙君問我,我也是不知道的,再者,仙君的豪言壯語聲聲在耳,誰敢放仙君出去。”
元鳳這才想起來自己曾說過要扒了人家的皮這話,底氣有些不足反駁道:“我那是……氣話嘛。”
“是不是氣話不重要,重要的是彆人聽進去了,並且當真了。”
元鳳當即發出一聲哀弱的叫聲,“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裡吧。”
“或許仙君可以試試硬闖!”
元鳳猛地瞪過去:“我還要命呢。”隨即疑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屭遺有些不解:“什麼?”
“地麵……好像在動。”
屭遺:“…………”
不用多說,屭遺也感覺到了,地麵有些晃動,且視線逐漸向下,不久,剛才還和水麵另一端齊平,眼下卻需仰頭才能看到。
屭遺猛地起身,打量著四周。然而,就著打量的間隙,屭遺就覺得周圍景象儘數重影,四周空氣驟然膨脹,似乎被裝進一個口袋裡使勁擠壓。他閉眼少傾,再掙開眼前還是疊疊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