屭遺想了一下，問：“你在哪兒查到的萬血池?”

“藏書閣啊。”薛禮驚訝道：“你不會以為書上是亂寫的吧？”

屭遺沒說話，表示默認。

薛禮一擺手，“放心吧，你可以懷疑仙帝是個女仙都不能懷疑藏書閣裡的東西，不提這個了，近來有件事兒傳遍三界，引起諸多爭議，你可知是何事？”

屭遺眼皮微掀，心裡卻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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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

“真君！”

兩名仙兵行禮，楊戩頷首，慢步走上台階，卻被一道聲音定住。

“你這幅樣子不像個武將，反倒像是那人間的貴氣書生。”

楊戩聞聲抬眸，就見元鳳坐在窗台，一腳曲起，一腳垂下，腳邊是一堆大小不一的雲團。往上看，兩隻手也沒空著，拿著一把小刻刀正在雕刻著什麼。

楊戩勾唇輕笑，抬腳朝他走，邊走邊道：“那什麼樣子才像個武將?”

元鳳將雕刻的東西舉高，迎著光左右看看，“總得穿身盔甲吧！”

“總不能天天都穿盔甲吧！”楊戩抖抖袍子，學著他坐在窗邊，“你在乾什麼？”

“給喬喜做點小玩意兒！”大概心情好，元鳳這會兒有問必答。

喬喜聞言，笑嘻嘻上前來，“真君！”

楊戩看他一眼，突然起了心思，拿過元鳳手裡的東西，“這個送給我你沒意見吧。”

下一秒喬喜的臉肉眼可見的垮了下來，元鳳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轉頭又隨手撈起一團雲，在手心顛了顛重量後才繼續下手，期間他問：“妖界司的事忙完了？”

楊戩將那一小團綿軟的東西舉起來，這才看清是個雞腿的形狀，眼珠一轉，發現屋裡桌子上一堆這個東西，且形狀大小幾乎相同，正感到無語時聽見元鳳問，也支起一條腿，“忙裡偷閒過來的，哪裡忙的完。”

元鳳不置可否，“大忙人還要抽空過來找我，實在是受寵若驚。”

楊戩後背靠在窗邊，渾身鬆懈下來，望著天邊，道：“我和臨滄連續幾日未曾磕眼，你卻閒的做這些小玩意兒，我懷疑你是故意的。”

“我也不想，這不是被關起來了嗎，又不能隨意走動，渾身都要散架了。”說完，元鳳抬手捶了捶肩膀，好似真的快要散架般。

楊戩閉上眼問他：“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做出來的舉動，如今可曾後悔了?”

“後悔什麼？我從不做後悔的事，做了我也不會後悔。”元鳳抬眼看他，發現對方臉色有些蒼白，眼下的烏青昭示著他所言非虛。

看來當真是忙得很。

陽光撒在楊戩半邊臉上，火辣辣的，他卻絲毫沒有移動，“嗯，元鳳仙君威武，敢作敢當，當眾親吻一個男人這一壯舉，放眼三界也是相當豪氣，我要是諸康仙君我可能得打斷你的腿。”

烈日下，樹影斑駁，院子裡的樹上有鳥鳴傳出，元鳳跟著輕笑一聲，語氣坦蕩道：“我沒犯過事兒，亦沒欺騙過小姑娘，碰上持強淩若我還會出手製止，也從未給過任何人一點承諾，怎麼喜歡一個人倒成了口誅筆伐的對象?”

楊戩細品這句話，好像確實是這樣，但又哪裡說不上來，他睜開眼，兩廂視線在空中碰撞，是無聲的對峙。

楊戩道：“世人不容的從來不是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你是沒有給過任何承諾，但你止不住世人的幻想，幻想本沒有錯，但幻想得多了，大家也就認定那個結局，如今你與大眾認知背道而馳，怎能不招來世人唾罵。”

元鳳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麼，楊戩繼續道：“你那一舉動傳遍三界，可知外麵是如何形容你的?”

元鳳重新低下頭，淡然道：“我管他們怎麼說，我做事我開心就好。”

楊戩搖頭，“小孩兒心性，你不管他們怎麼說，也管不了他們怎麼做，你被關在鳳棲宮無人打擾，可另一個人呢？他可沒有庇護。”

元鳳猛地抬頭，“你說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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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禮正要說話，被敲門聲打斷，屭遺說了句：“進！”

無常推門進來，麵無表情，薛禮盯著他臉上的巴掌印有些詫異，問：“你臉上怎麼了？”

無常耿著脖子道:“被打了！”

照列巡視，無常走在大街上，冷不丁地從旁邊衝出一人，揚起手臂，兜頭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街，無常蒙了，跟著巡視的兩人也蒙了。

隨即打人的人快速出聲：“你長成這樣居然敢勾引我們元鳳仙君，害得他被關禁閉，元鳳仙君哪裡受過這樣的氣。”說話人哭哭啼啼，可那張嘴絲毫沒有受其影響，一連串的臟話蹦出來，流暢得不得了，無常震驚之餘聽見這些話，翻來覆去無非就是他勾引了元鳳仙君不得好死雲雲。

薛禮一口茶噴了出來，他道了聲歉，抬手擦拭嘴角的水，“你確定打你之人是天境的女仙?”

無常點頭確認，薛禮又是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