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物說它原是人?”
“對!”元鳳答。
楊戩略一沉思,半晌,決定道:“此事必有蹊蹺,先收了這怪物,再多多打探一番,以免漏下什麼!”
眾人沒有異議,楊戩拿出法器將怪物收入其中,對元鳳說道:“看來此行注定要一起了,請多多關照。”
元鳳抽了抽嘴角,誰要跟你一起。
心裡不樂意麵上也不好拒絕,元鳳隻當多了個冤大頭,打頭陣出力那種。
一行人出了水,發現依舊是黑夜,喬喜一臉茫然道:“啊,怎麼還是黑的,我感覺過了很久啊?”
“傻了吧!”元鳳在他腦袋上談了一下,“就不能是天亮了又黑了嗎?”
喬喜哦哦兩聲,表示恍然大悟。薛禮身負重任,沒有與他們同行,屭遺也想身退,奈何元鳳一直拽著他。這件事本身跟他沒多大關係,攪和進來純屬意外,此時被鳳凰拽著,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撕袖離去,那不就真成斷袖了。
楊戩難得心情放鬆,步履輕快,聽見喬喜問這種問題也不覺得煩,反而起了心思,道:“你怎知是天亮了又黑而不是原本就是天黑的?”
元鳳扭頭,拿一種‘你在說什麼傻話’的眼神看他,被楊戩故意忽略。
喬喜聞言自來熟道:“是吧,真君您也這麼覺得,我就知道仙君忽悠我,還說什麼天亮了又黑的。”
元鳳:“…………”
這傻孩子沒救了!
誰知,楊戩笑出聲,說了句:“你說得對!”
深夜,人流稀少,幾人摸黑逛在街上,頗有種閒庭信步的感覺。
這時,一旁小巷傳來幾下敲銅鑼聲,幾人停下腳步,差點與小巷裡的人撞上。
元鳳知道此人是夜裡的更夫,更夫都出動了,看來時間挺晚的。
無常伸手將摔倒的更夫扶起來,更夫連聲哎喲,捂著被摔的地方,質問幾人:“你們什麼人?大晚上的乾什麼?”
無常簡明扼要道:“我們京州人士,來此地遊玩忘了時間。”
更夫從他手裡奪過撿起的燈籠,將幾人打量了個遍,發現他們雖衣著低調,但周身氣度不凡,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之人,當即語氣變得尊敬起來:“幾位爺來玩的啊……贖小人眼拙,幾位爺莫怪,隻是嘴角夜裡不安全,幾位爺還是儘量不要外出。”
不安全?
楊戩問:“怎麼個不安全法?”
說到這個更夫來了勁,他左右看看,發現並無其餘人後才道:“這位爺有所不知,就在昨天,河裡淹死了人,等被人發現後,那屍體都泡腫了,哎喲,那場麵……”
更夫說得嫌棄,更多的是忌諱。
“哪條河?”元鳳覺得怪異,隨口一問。
更夫回他:“嗨,還能哪條河,咱這兒不就前麵一條河嘛。”說完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就這件事鬨得人心惶惶,官府派人也沒查出個所以然,怕凶手卷土重來,所以啊,聽小人一句勸,幾位爺還是不要這麼晚出來了,安全最重要,啊。”
這是良言,更夫說完就要走,楊戩突然出聲道:“那你為何還出來?”
“我?”更夫回過頭:“我小命一條,不值什麼錢,況且家裡還有老小靠我養活,不乾這個能怎麼辦呢?乾了好歹多份收入,眼看立秋,離冬天不遠了,得掙點過冬錢。”說罷擺擺手,瘦小的身影隱入另一條小巷,隻餘陣陣破鑼聲。
幾人走到一家客棧,元鳳認出還是先前那家,隻見大堂內店小二坐在一旁打瞌睡,算賬的掌櫃停下撥算盤的手打了哈欠,擦拭眼角溢出的淚花。正準備叫店小二關門,卻迎麵走來幾個人,習慣性道:“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他話沒說完,便被驚在了原地。
………………
好巧不巧,元鳳所待的房間也正是之前那一間,號稱天字號的上等房,原本打算開三間房,自己和屭遺住一間,誰知有人強硬地留下,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彼時他坐在房間裡的椅子上,雙眼瞪著對麵的楊戩。
店小二手腳麻利地給幾人上了茶水又退了出去,還順勢關上了門。
關門聲響起,元鳳便迫不及待道:“我不喜歡與人同住一間房!”
楊戩頭也不抬,拎著壺倒水,“旁邊還有一間房空著,你請自便。”
元鳳眯起眼:“什麼意思?你叫我去住另一間,難不成你想和阿遺一間房?”
楊戩道:“正有此意!”
“不行!”元鳳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為何不行?”楊戩挑眉看他,“你不是說不喜與人同住嗎?”
元鳳啞聲,訕訕道:“反正就是不行,要住也是我和阿遺一間房。”
屭遺權當個局外人,一聲不吭。
“行不行的我們說了不算,況且,我與這位一見如故,有很多話想要聊一聊。”楊戩放下茶杯,覺得這茶水澀口,比不得在元鳳家裡喝過的清潤。
“你們能有什麼好聊的,阿遺也不喜與外人同住,是吧?”元鳳說完扭頭期待地看向屭遺。
屭遺原本想繼續忽略,眼下都扯到他身上了,想忽略也不行,他掀起眼皮回看,慢聲道:“仙君說的對!”
聞言,元鳳有些得意地看向楊戩,似乎在說: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楊戩卻不理會,隻見他偏頭伸手指了指,“扇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