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掩 你走錯了!(1 / 2)

撞天鐘 野小草 3864 字 8個月前

天光大亮,無常往泡好的茶壺裡放了顆丹藥,丹藥入水即化,頃刻間便消失殆儘,隻餘淡淡茶色。

無常蓋上蓋子,斟了杯茶。

“如你所料,姑獲鳥救了人便跑,沒有停留。”

屭遺閒散起身,坐在椅子上,“往哪個方向跑?”

“天山!”

“天山啊!”屭遺捏著茶杯轉動手腕,“是個好地方。”

無常看著他仰頭喝儘茶水,抬手就要再倒一杯,被他一手蓋住杯口。

“不要了!”

無常蹙起眉頭,“那怎麼行,你不進食,連藥都不肯多吃,且不說身體能不能扛住,若是久不進補,神魂必然受損。”

“藥補治不了根。”屭遺將杯子倒扣在桌上,突然,有陣風從窗外飄來,其中帶有隱隱香味。

“今年桂花開得早,如今才剛入秋居然能聞到味兒了。”無常看向窗外。

“不是每年都有開得早的嗎?”屭遺被日光曬得舒坦,如貓一樣在椅子上慵懶的攤著,一手抵在腦側。

“需要我去折幾枝嗎?”無常問。

屭遺雙眸輕磕,喉間發出‘嗯’的一聲算是回應。

無常卻沒動。

半晌,屭遺睜開眼,無常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走了!”

“該來了吧!”屭遺輕聲道。

無常不語,垂眸間,打開的窗戶驟然緊閉,遮光的簾子‘唰’地掉落,風不止何處起,在床榻上轉了一圈又消散與屭遺麵前,屋內光線暗淡,縱然天光大亮,裡麵仍舊一派黑暗。

對此異像,兩人並不詫異,屭遺甚至都未抬起眼皮,隻等一雙獸類的赤腳印入眼簾。

“公子是在等我嗎?”

頭頂傳來聲音,屭遺這才緩緩睜開眼,入眼是一副少女麵孔,膚白似玉,透著冷光,隻眼珠猩紅,如血一般,背後一對黑翼,肆無忌憚地展示在他人麵前,正是晚間逃跑的姑獲鳥。

無常呆愣,仿若定身。

屭遺姿勢未變,微勾起唇角,平和的眉眼受力彎起,帶著微薄的笑意。

這幅樣子又豈是一隻鳥能受得了,姑獲鳥當即被迷的心跳加速,拋開腦海裡的雜念隻想抓了人一番雲雨。

就在她攀上對方的肩時,被一隻手按住。

“春宵苦短,公子何不及時行樂?”

“不急!”

春宵苦短這個詞用在白天不甚恰當,屭遺也沒去糾正她話裡的錯誤,溫聲道:“你先告訴我,你為何要將凡人變成怪物的模樣?”

姑獲鳥嬌笑一聲,就著他的手一轉圈,順勢坐到對方腿上,兩手摟住屭遺的脖子,“公子原是這般刨根問底之人,不知在其他方麵是否一樣如此?”

屭遺的手從她手背滑至脈搏,兩指捏住,冰涼的觸感讓姑獲鳥一顆春心恢複,蕩漾的心思瞬間清明幾分,心道:這人原身莫不是蛇類,怎地如此冷血?

“凡塵俗事講究個先來後到,即是你先找上我,總要先圓了我的問題,才好心無旁騖地滿足姑娘,你說是否?”

“本尊不是凡塵之人,公子也不是,那又何必遵守凡塵的規矩,無端擾了興致。”

聞言,屭遺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顯,“天地初期,洪荒大劫,帝江率眾神抵抗,免凡間生靈受其害,劫過,然帝江卻殞身天地間,其身死,造三界,時代變遷,百姓安居樂業,三界和平共處,隻無人記得帝江的隕落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為!”

姑獲鳥猛地起身,先前攀附在屭遺脖子上的柔夷化作利爪,朝那白皙如玉的脖頸狠狠一揮。

“原想快活一番再將你吞吃入腹,可眼下你不配合,本尊隻好讓你早登極樂。”

她說得輕柔,與手上的動作大相徑庭。

屭遺連人帶椅往後退,周遭放下的遮光簾突然卷了上去,日頭高升,光進來時有一瞬的刺目,姑獲鳥偏頭以袖遮擋,待緩和過來,眼中猩紅更甚,她厲目瞪著屭遺,隻恨不得將其抽筋拔骨。

“你既不願說,我便幫你說出來。”屭遺換了個姿勢,仍舊是斜靠在椅背,以手撐頭,“帝江知情不報,大戰時延誤戰機,以致劫難迅速蔓延,眾神難抵,以命相搏,才換來如今的太平盛世,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