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確實比一隻一隻殺來的快。”女媧抬頭,“那問題就隻剩一個了,如何集中到一起。”
南海大帝起身道:“這個話題改天再詳談,南海來信說有幾隻妖獸落單跑到了我的地盤作祟,得回去處理一下,再會!”
說罷有風吹過,南海大帝頃刻間沒了身影,女媧啐了一口,恨聲道:“一談正事就跑沒影,果然靠不住!”
元鳳感歎:原來女媧年少時也如孩童一般,隻是時間流逝,帶走了她的心性,留下沉穩。
後麵的事情猶如走馬觀花,元鳳以帝江的角度來看,自北海一事後,南海陸陸續續發生過幾起突擊事件,但問題都不大。
北海遇襲已過月餘,受傷的人被安排在天山山腳下一處洞穴,此處隱蔽,易守難攻,且因神息相護,妖獸不敢輕易來犯。
南海大帝抬手在眉骨處搭了個蓬,看下方重建北海的人忙碌,他道:“北海重建完工,這些人要趕緊遷回去了!”
北海大帝一彈衣袖,“那是自然,天山畢竟是帝江的地盤,總賴在人家家裡不太好。”
“南北兩邊總是壞了修,修了壞,這樣下去我們不用乾彆的,專門修房子了。”南海大帝屈身坐下。
北海大帝似笑了笑,道:“如今天地未分,世界混沌,隻有南北兩麵尚且還護得住,若四麵八方皆開辟出天地,情況隻會更加險峻。”
“還是帝江舒服啊,居中間,無子民。”南海大帝感慨道:“隨心所欲。”
“不須計較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
“可我總覺得命不該如此!”南海大帝仰頭看天,手指描繪蒼穹懸掛的彩雲,思緒放空,“來到這世間,應享山川美景而非亡命半生,到頭來還逃不過成為妖獸的腹中食。”
“莫愁千裡路,自有到來風!?”帝江放下琉璃壺,給兩人各斟一杯水,“何必愁心,眼下不也是大好時光嗎?”
“說得是!”南海大帝伸手撈過一杯,仰頭飲儘,“隻是感慨,我們何時能脫離這種困境。”
“你覺得這是困境就是困境,覺得不是便不是。”帝江往他杯裡添水,“境況如何,全憑心境。”
南海大帝笑著搖頭,蒼穹夕陽如血,染透雲端。三人對飲已成畫卷,圈禁在元鳳瞳孔之中。
他眨眼,神色茫然,周遭漆黑,寂靜一片。
突然,耳畔有婆娑聲四起,元鳳回頭,隻見一雙紅色血瞳高高懸掛,依照血瞳的大小,很難猜出這種生物究竟有多大。
“後生元鳳,誤入此地,敢問前輩何許人也?”
聲音回蕩,足以說明此處空曠。
空氣裡並無人說話,元鳳伸手燃起一簇火苗,火苗不大,剛好夠看清眼前之物。
血色雙瞳,凶厲麵孔,蛇身赤紅,鱗片緊密覆蓋,向下延伸。元鳳控製著自己不去窺看這具身體有多長,但思想卻不是能夠控製得了的。
這到底是什麼生物?頂著一張人臉,身體卻又不化形。
也不知這到底有多大,自己的原身……算了,雖說鳳凰原身也足夠大,若真比起來,估計還沒人家臉大。
正要說話,這位前輩呼出突然一口氣,其威力堪比颶風,元鳳掌心火苗‘咻’地咽了氣。
這是不喜歡光亮?
元鳳努力穩住身形,腳下堅硬的觸感讓他突然頓住:依照剛才所看到的,自己很顯然不是在地上,那麼腳下的是…………
“猜得不錯!”
似是知道元鳳心中所想,一道聲音傳來,沙啞低沉,卻又形似縹緲。元鳳心裡敲起了鼓,他穩了穩心神,問道:“敢問前輩怎知我心中所想?”
呼吸聲似湊近,儘管已經放緩,卻仍舊衝力十足,元鳳閉眼偏頭,聽見對方又道:“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元鳳下意識問:“誰?”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