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被雷劈 蕭玦是外種。……(2 / 2)

蘭陵風流 君朝西 5095 字 9個月前

蕭琰驀然瞪大眼睛,看著母親脫口而出,“您把梁國公搶——”然後抬手按口,一臉天塌的表情,她一直以為,以為,母親是被梁國公強搶了。

商清書卷又敲她頭上,“梁國公被藥迷了。”

蕭琰又呆,“春、春|藥?”所以藥後亂性,所以……

“迷躺倒了。”

“……”

蕭琰恍恍惚,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被老天的雷給劈了,一雷又一雷。

她結結巴巴的,“所以,是,是,阿母,嗯,嗯……”把迷躺的梁國公給那啥了?

母親會會會做這事?

……她不信!

“不是。”

母親淡靜的聲音讓蕭琰心中頓時一定,眼睛跟著也明亮了,問道:“那,那是?”

“意外。”商清簡單二字。

“……”

蕭琰心裡像貓抓一樣,到底怎樣啊……但見母親淡淡神色,忽然就心疼了,心想母親說那是意外,肯定是不在她意想中的,也是很糟心的事,她怎麼能讓母親再提起呢。

她上前抱了母親,說道:“孩兒有母親,是這世上最歡喜的事。”不管她是怎麼出生的,是不是母親的意願,她都誠心感謝上天,讓她是母親的孩子。

商清微微一笑,“才多大點兒,就這世上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以後出去了,才會知這世上之大。比這世上更廣的,還有蒼穹。人心浩遠,經曆了一路風景,你才會知道,喜歡的是什麼。”

蕭琰固執道:“不管人心多麼浩遠,孩兒的心不變。”

商清一笑。

“阿母……”蕭琰有一下沒一下的叫著,趴在母親肩頭,聞著沉水香中淡遠的蘭香,隻覺心中寧靜一片,所有的驚雷閃電都遠去,有母親在,心中就是風和日麗。

寧靜了一會,她忽然又“哎呀!”一聲,坐直身子瞪圓眼,一臉呆呆的,“那我豈不是誤會了梁……嗯父親?”

那也不是梁國公的錯,都被迷躺倒了……

可他遷怒母親,也不對。

惱怒母親所以將母親關在這?

也可能是想已經這樣了,想將母親納進府中,可母親不願意呀,於是將母親強禁在這裡了。

蕭琰眼睛大睜著,心裡想著是哪個可能?臉上表情一陣變幻。

想著想著又想到公主說的那句話,心想不對呀,母親是意外啃了“金粟平”,但又不是母親願意的,公主不應該仇視母親呀……

唉,好頭痛!

蕭琰臉上神色又一陣變幻。

商清欣賞了一陣她的精彩表情,書卷磕她腦門上,“心思浮躁,練字去,《太上玉清經》十遍。”

蕭琰哀嚎一聲,滾倒在榻上,被商清淡淡一句“再不去,加十遍”急得跳起了身,咻的到了書案前,又咻的到了書架前,套上玄鐵鐲子,提筆濡墨默寫《太上玉清經》。

心中默誦經文。

漸漸的,心緒平靜,寧和。

……

“父親。”

蕭琮脫靴入了睿思齋,向父親行禮,抬眼見父親心情甚好,一向深邃幽沉的眼睛都有種柔和。他不由心生期望,“父親,十七的事?”

“阿琮,”蕭昡袖子一揮,“前日九房出了點事,你九叔一個妾室被查出早年和人有染,生了個外種混淆血統,那妾室也畏懼,唯恐被察覺,心惶惶,到那孩子滿三歲排了齒序上了譜,恐懼到了頂,就在記譜後沒兩日將那孩子夜裡掀被染風寒死了……”

蕭琮原本愁眉父親為何避過十七的事說九房,聽到這猛嘶一口氣,“竟有如此狠毒的生母?!”

蕭昡冷哂,“那妾室殺了親子心中也愧懼交加,沒幾日也病鬱而去,都說她是傷痛幼子夭折而亡。”

蕭琮聽了沒有半分同情,如此毒婦,死不足惜。

“你九叔先失幼子,又失愛妾,遭受雙重打擊,十分悲痛。族中有長老提出‘不吉,消譜’時,你九叔死活不願,說:稚子夭折,這是命;但為蕭氏血脈,祖宗豈有不認之理?祖宗有靈,也當感痛。何以再往孩子身上插刀,貫以‘不吉’汙名?稚子何辜?”

蕭琮點頭,“九叔說的在理。”

他原就不認同將孩子夭折和不吉相連,真有不吉,怎麼不見哪個易家說這樣的話。不過是覺得晦氣,心中覺得不吉利,自生疑鬼罷了。

蕭昡冷峻神色道:“當初宗廟上舉時,我見到這孩子,心裡就有些奇怪,那眼窩有些深了點,眉骨有些高了點。但那妾室的母親是黃頭回紇人,有一半回紇血統,生下的孩子輪廓略深也有可能。”

蕭琮點頭,黃頭回紇眉高眼深高鼻梁,漢人眉目相對平和,孩子越是長大越是清晰,“那妾室既是一半回紇血統,何以懼怕孩子長大——”他頓口,“除非,她那情夫也不是漢人。”

蕭昡冷聲,“那人也是黃頭回紇。算起來,是那妾室的表兄。”

蕭琮點頭,這就理清了那妾室的恐懼,兩個回紇人的孩子,長大後豈有九叔的半分模樣?

“你九叔求到我麵前時,我就提了這疑慮。你九叔不信,要去查。幾個月後查出了,你九叔痛恨不已,當即要將那孩子從譜上消掉,以免混淆血統,貽羞祖宗。”

蕭琮心中躍動,“父親沒有同意?是因為,阿琰嗎?”否則父親就不會讓阿琰占了“蕭玦”的齒序。九叔提出消譜的時候,商娘子和阿琰已經幽閉在景苑有近兩年了,無論和商娘子恩怨如何,父親始終記著阿琰是他的兒子是要上譜的。

但為何這麼多年都不管阿琰?任她在景苑自生自長?

蕭昡沉眉長長歎息一聲,“阿琰的事,你母親知道。當年不宜上譜,有那外種占了齒序,對阿琰倒是好事。與你九叔說後,就隱下了那外種的事,暫將齒序占著。”

蕭琮驚愕,想來想去,沒想到竟是這樣。

蕭琮眉目放朗,雖然還有疑問盤桓心間,但父親一句“對阿琰倒是好事”讓他聽出了眉目,恐怕是有什麼彆的因由。

蕭昡濃眉一軒,“我已通告族老,今年除夕祭祖,給十七上舉。”

蕭琮聞言又驚又喜,叫了聲:“阿父!”

蕭昡霍然起身,走到兒子麵前,剛健有力的手掌按在兒子肩頭,“以後,十七就是你嫡親嫡親的手足。”

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