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苒忽然無比想點煙,她終於明白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跟不良青年跑了後老父親心情。 真操蛋啊! 她當即想大喝一聲,放開我閨女,把他還給我!氣勢磅礴的衝出去,跟劍中的老不死大乾一場。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無比悲慘。 現在,她隻能默默地在身後偷看兩人交談,也不知她到底怎麼辦才好,若是貿然出擊,不僅嚇他二人一跳,自己也收不了場。 她現下腦子有點懵,實在是未料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隻好懵逼地問係統:“他拿的是男主劇本?媽的就離譜。” 係統腦殼疼,它一時之間竟然覺得裴之槐讓它的眼睛也刺痛,出口罵道:「媽的什麼鬼!」 緒苒心中堵塞道:“我是在詢問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果,係統比她暴躁了一百倍,“你問我,我問誰?” 緒苒:…… 當下的情況簡直令人呆滯到不行,劍中是何人不知,何時出現教裴之槐修煉也不知,更彆提裴之槐為何會隱瞞她,這……知曉。 因為緒苒表現出來的種種狀況,都讓人難以置信。
根本不可能同她說事無巨細的實情。 裴之槐乖乖地聽著蒼老聲音發出的指令打坐,繼續吸收天地靈氣,蘊含內力,繼續衝擊內丹。 緒苒離他的距離不遠,超不過二十米的距離,隻不過因緒苒刻意小心,加上躲躲藏藏的屏氣凝神,倒也沒被發現。 她躊躇不決,係統又是個廢物,根本不能指望它,指望它還不如指望豬圈裡的豬。 她撓頭,頭都快撓爛了,卻一個好點子都沒想出來,唯一想出來的好法子便是,她現在退回去,當做甚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如此,皆大歡喜。 緒苒抽搐著嘴角,深感挫敗,為何她的人生如此不順。 忽然,劍中的人聲道:“快!你身後不遠處有人,殺了他。”
劍中蒼老的靈體感覺到了緒苒的存在,立即疾聲厲色,快速的在裴之槐耳邊下命令。 緒苒仍是在與係統互相歎氣,“哎,早知如此,進器藏庫之時,我就不該讓他摸那把劍。” 係統語調幽幽,深含悲壯,「現如今再提之前的事,已然毫無用處。你隻能期盼著,這位老人不是壞人,不要讓裴之槐走上惡路。」 緒苒眼神疲乏,整個人失去了精神,“你……” 忽地,被一柄鋒利的長劍抵住了咽喉,抵得很近,緒苒能感覺到自己的表層肌膚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疼痛感瞬間蔓延。 她頓時僵住了脖子,即不敢往後退,又不敢咽口水,唯恐一動喉嚨,整個人當時血濺三尺。 她抿了抿唇,隻覺得她猶如刀俎上的魚肉,仍人宰割。 不過這個場景如何如此熟悉。 緒苒腦中思索,百思不得其解,抓肺撓心,到底在哪兒出現過這樣的局麵。 一陣沉默後,他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此?” 聽著他冰冷的語調,緒苒的記憶登時恢複,他們二人相見的第一麵便是在如此狀態下。 緒苒:……怪不得如此熟悉。 她還以為是自己電視劇看多了,潛意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才會突然覺得冥冥中發生過。 現下看來,確實不是自己看電視看多了,而是真的重現了當年的場景。 隻是不知,他有沒有記起。 裴之槐稍微側著左耳,仔細地聽她發出的聲響。 緒苒未說話,看著他略側的耳畔,以及緊閉的雙眼,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心生一計。 半響未聽到劍下之人回話,裴之槐臉色陰沉,手上不斷用力,逼著劍割緒苒的脖子。 緒苒當即語調難聽地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錯,她在裝啞巴,試圖捏造一個新角色、新身份。 她心中唯一恐慌的是,被劍中的老頭識破。 不知曉這個老頭對於外界能察覺多少,緒苒心提了起來,稍加不安。 她現在不知道是裴之槐發現了她,還是劍中之人的察覺。 二者有大不同。 裴之槐眉頭緊鎖,神情冷肅,聽聲音什麼熟悉地感覺也聽不出來,隻能聽到一串語調奇怪,聲音奇怪的無意義的單音節字。 他心中疑惑:這人是個啞巴? 為何在青山峰上會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啞人,極大的疑點。 劍中蒼老聲音緩緩道:“此人修為普通,氣息慌亂,脈搏逐漸升高,顯然是無比惶恐。” 緒苒賭對了,這老不死除了能感知,其餘一概看不見。 他名蒼吟,當年的風光往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隻不過如今隻剩下一縷殘魂,被封印在劍中,下場極其慘烈。 逃又逃不出來,死也死不掉,終日寂寞伴身。 裴之槐仍舊是滿腹的疑竇,從他進入到青山峰如此久的時日,除了他所知道的兩三人,再也沒有其他人上過山。 他忘了,把上次鬨事的吳頃排除了在外。 緒苒知曉他看不見,自己雖不懂手語,想起當日她和裴之槐一起見過的那啞仆,照著記憶梗著脖子,手速飛快的在裴之槐眼前飛舞。 裴之槐能清晰地感受到麵前一片空氣加快的流動,微風不斷。 她手臂及手腕的肢體觸碰,和衣袖甩開的聲響,能明顯的聽出她在打手語。 一時之內,裴之槐忽然不確定自己的判斷了,她到底是不是緒苒。 他麵上發狠:“彆裝啞,彆壓聲,給我正常說話,不然一劍割下你的頭顱。” 緒苒立即停了亂舞的手勢。 她後背已經冒汗,她忽然看不懂裴之槐的真實麵目。 一直以來,一如往常的把他當幼時的孩童看待,從未覺得他變過,自己的行事方法從未多加防範他。 卻不知悉,他到底是嘴硬,還真是能做到話中狠戾的地步。 十年的空白時日,她知道任務對象過得必然不快活,甚至能想象到在吃人的皇宮下,他所經曆的種種困難,但從未認為他會對自己下死手。 她潛意識還把自己當成阿青,覺得她們之間,有著不同一般的交集。 緒苒咬著口腔內側的軟肉,發狠用力,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 她閉了閉眼,壓製住雜念,張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裴之槐慢慢地撤走了貼著她脖子的劍,拉出了一些距離,留給她喘氣呼吸。 但未拿下來,仍舊是架在她脖子前方。 “你真的是啞巴?” 緒苒乖巧:“啊。” 裴之槐心中閃過層層的懷疑,遲疑了很久,倏地抬頭,約莫感覺到了緒苒該回來的時辰。
拿不準注意,於是便想等著她回來再做決定。 他道:“你彆走,就站在此地。” 接著他忽然撤走了劍,就站在她身旁,開始練劍。 緒苒不明,以為他妥協,並不知他心底的念頭。 係統看了半天,突然提醒道:「他是不是在等你回來?」 緒苒一震,麵色大驚,才想到這一事。 崩潰道:“我從哪兒能弄出第二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