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聞言愣了下,笑著說:“那你當心我長出翅膀飛走了。”
“飛哪去?”薑珩嘴角緊抿。
靳澤張開手像翅膀一樣抱住薑珩說:“飛到你家,你得每天養我了。”
“好。”
薑珩想早點把那十五萬還給靳澤,他不想讓他們兩的戀愛關係建立在包養這座危橋上。
靳澤聽著連綿不絕的雨聲,皺眉說:“雨怎麼感覺越下越大了。”
薑珩扭頭看了眼窗外,眼底浮現一縷擔憂,“暴雨天。”
“你們胡同排水還好嗎?”
“不好。”
“排水管老化很嚴重,而且我們家院子地勢外高內低,明天早上起來積水會倒灌到院子裡。”
薑珩說話時撐起身子:“我現在去看下,萬一水灌進屋裡來了很麻煩。”
靳澤也是這麼想的,“我陪你一起。”
“不用的,你繼續睡。”
靳澤哪睡得著。
薑珩見攔不住人,先起身把靳澤的毛衣大衣拿出來,“你先穿好,彆著涼了。”
等兩人走出去一看,果然院子裡灌進了腳踝深的積水。
靳澤站在屋簷下點了根煙,推測說:“明天早上起來,積水就會灌到小腿處了。”
薑珩將廊下的雨靴換上,熟練地套上雨衣。
“我很快就好,你彆下來。”薑珩一隻腳踩進雨水裡,還不忘叮囑靳澤讓他彆亂動。
“那我去開燈。”靳澤走到廊下的照明燈開關前,想要讓薑珩視線更清楚。
薑珩連忙阻止說:“不要開,我媽睡覺了,開燈太亮會吵醒她,她神經衰弱,晚上如果醒了就睡不著。”
“好吧。”靳澤收回手,“那手機手電筒可以嗎?”
“你本來眼神就不好使,彆摔著了。”
“不會的,我很快就好,你回房間吧,彆著涼了。”
薑玉霞身體不好,從十四歲那年回國開始,家中大小家務,上到換燈泡,下到修水管,幾乎都是薑珩一手來負責,像每逢暴雨天,院子裡都會倒灌積水這種事情,他已經熟能生巧了。
“我等你。”
“我把手電筒打開了,就照著你,不會影響你媽睡覺的。”
靳澤站在簷下,漆黑的夜色中隻有他手中的點點光亮,
可對薑珩來說,就這麼一點光就夠了。
為了避免吵醒屋內睡覺的人,靳澤和薑珩都沒說話,隻是隨著薑珩的移動,靳澤也同步移動著手中的光亮,宛如一道明亮的影子一樣跟著薑珩。
薑珩動作很快,加了個簡易的排水管,確保低窪的水能夠排到屋外。
“你身上可真冷。”
回到床上,靳澤抱住薑珩得瑟說:“幸虧今晚有我在,不然你這出去一趟回來都睡不熱乎。”
“嗯。”薑珩手指按在靳澤太陽穴問,“頭疼不疼?”
“不疼,這段時間沒喝酒。”
“少喝點酒。”
“我儘量,有時候應酬躲不開。”
靳澤話鋒一轉說:“我今天一天可就剛才抽了一根煙,怎麼樣?不值得你誇我一句?”
薑珩想起什麼,輕笑地拆穿,“那是因為你和我媽說你不抽煙不喝酒。”
“我不想著給你媽留點好印象嗎?我總不能說我抽煙又酗酒吧,那你媽得把我當什麼人了?”
“那以後要發現了怎麼辦?”薑珩掌心貼在靳澤後腰處問。
靳澤眼神中露出狡黠的笑,“那我就要跟你媽說,是你帶壞我的。”
“我可不抽煙喝酒。”
“哼。”
“還睡得著嗎?”薑珩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我硬睡試試。”
靳澤真的認床,隻要不在他的床上睡,他就很難睡著。儘管在家裡,安穩睡著的次數也不多。
薑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靳澤,但很快靳澤就睜開眼了。
“硬睡失敗了?”
“要不我給你找點吃的?”
從前在靳澤家,他要是睡不著,薑珩就會給他煮點東西吃。
靳澤搖搖頭,“不吃。晚上吃多了,最後那條魚我都吃不下了,你媽還覺得我沒吃飽。”
“你吃不下就不吃了。”
“你媽給我的,我怎麼能不吃?”
靳澤將薑珩手牽到自己小腹說,“我現在肚子都還是撐的。”
薑珩掌心貼著緊實的肌膚,揉了揉說:“腸胃不好不要吃撐了,你飲食不規律容易難受。”
靳澤看了眼薑珩,“你怎麼好像個老乾部。”
“有嗎?”
“有啊,你的作息很像個老年人,之前在我那,晚上十點就睡覺了,六點就起來了。”
“再給你配個鳥籠,你就可以和你胡同的大爺一起去遛鳥了。”
薑珩垂下眼,看向靳澤的眼睛說:“我是不是很無聊?”
“沒有。”靳澤揉了揉薑珩臉,“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真的嗎?”
靳澤親了薑珩一下,“真的。”
“嗯。”薑珩自知不是什麼有趣的人,甚至可以算得上古板無聊,他有時候也會想靳澤真的會喜歡他這個性格嗎?
“彆揉了。再揉要上火了。”
“上火?”
“邪火。”
“哦。”
薑珩手沒動了,隻是安靜地放在靳澤腹處,兩人抱在一起小聲地聊天。
直到薑珩的手機傳來一聲震動。
“這麼晚了,誰還給你發短信?”靳澤靠在薑珩懷裡,湊過頭問。
薑珩沒有隱瞞,將手機短信遞給靳澤。
“不是,拉斐爾不睡覺嗎?大半夜給你發短信!”
眼看靳澤都快從床上跳起來了,薑珩按住他的肩膀,讓他不要亂動,“蓋好被子,彆著涼了。”
靳澤被裹在被子裡,劍眉斜飛,一臉不樂意。
薑珩解釋說:“沒回。”
“你知道拉斐爾想什麼嗎?”
“知道。”
靳澤斜了他一眼。
薑珩補充說:“前天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