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爹,二叔,時間不等人,我這就趕往東平縣去打聽打聽。”大伯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瓊娘從袖中掏出荷包,走到大伯跟前:“大伯,我出來的急,這荷包裡隻有五十兩銀子,要是不夠,我讓人回家再拿點。”
魏奶聽到瓊娘的話之後,抹了一把臉。“大廣,你等等,我讓秀兒回家在給你拿五十兩,衙差最是喝血,上上下下哪不需要打點。多帶點錢,打聽打聽大勇如今到底什麼情況,如果能進牢裡看看是什麼情況就更好了......”說著說著又開始泣不成聲。
魏秀聽聞之後帶著大伯拔腿往家而去。
大爺爺詫異的看了一眼魏奶,估計是沒想到二弟一家竟然可以湊足百兩銀子。
殊不知魏奶心中也是在滴血,好不容易瓊娘賣了個方子,家裡有了進項。魏奶打算著過段時間就在買幾畝田地,把房子再修繕修繕,沒想到這下全都泡湯了。
“爺,那師爺最後拉著你說了些什麼啊?”瓊娘一直記得那詭異的一眼,總覺得不懷好意,內心總是惴惴不安。
魏爺聞言看了大爺爺一眼,沉思片刻,才對瓊娘道:“許是我多想了,沒什麼事兒。”
魏爺轉頭對長風長海兄弟倆道:“你們兄弟倆明天悄悄的去鎮上打聽打聽一個叫廣福的人,看他
回來了嗎?他之前是在縣城做活時和你二叔認識的......這次是和你二叔一塊去的東平”。魏爺拉著長風長海細細囑咐一番。
月朗星稀,魏家一行人回到自己家中,灶房中的炊火早已熄滅,瓦罐中的魚湯也早已冰涼,這會誰也沒心情吃飯,都回到屋中歇息。
瓊娘想了想去灶房重新點燃炊火,簡單的把魚湯熱了熱,餾了幾個餅子。端到了上房東屋,勸魏爺魏奶吃了點,才又將剩下的一點魚湯和兩個餅子端去讓石頭和雪芽吃了。
夜幕沉靄,瓊娘站在院中,輕輕歎了口氣。隻覺得前方風雨如晦,茫然頓生。
“瓊娘,你怎麼坐在院裡,容易著涼的,趕緊進屋來。”瓊娘轉頭看到魏秀抱著一床被子站在自己身後。
“小姑,你乾什麼呢?”瓊娘詫異的看著魏秀。
“我今天晚上和你和雪芽一塊睡。爹,娘擔心大哥,愁眉不展,長籲短歎的。我看了更焦心,索性今晚和你們一塊睡,咱們也能說說話。”魏秀邊說便拉著瓊娘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裡,雪芽已經鋪好了床鋪,準備躺在床上了。看到魏秀和瓊娘進來,又做了起來,呐呐的看著兩人。
“雪芽,今天晚上我和你們一塊睡。”說完魏秀把帶來的被褥鋪在了炕尾。
東廂房的屋子小,盤的炕也不大,將將夠三個人睡。
窸窸窣窣之後,三人都躺下了。
魏秀翻來覆去,如同烙餅一樣。然後轉頭麵向瓊娘悄悄喊了聲:“瓊娘,你睡了嗎”。
瓊娘無奈,轉過去麵對著魏秀:“小姑......”。
魏秀做投降狀:“我知道你們都沒睡覺,誰又能睡得著呢 ......”。
“瓊娘,你說大哥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東平縣衙的人為什麼說他盜取財物故意縱火?大哥要是出什麼事情,咱們家天可就塌了......”。說著說著魏秀聲音有點嗚咽。
瓊娘左邊躺著的雪芽早已哭的肩膀瑟瑟,哽咽難言。
瓊娘從枕頭下摸出一條新帕子,先給雪芽擦了擦眼淚,安慰的拍了拍雪芽的肩膀。然後又抽出一條帕子遞給魏秀。
“小姑,雪芽,你們先彆自己嚇唬自己,那衙差不是說了,東平縣令愛民如子,赦免了爹的杖刑。如今爹雖然被關在了大牢裡,想來應該沒有受過什麼責難,你們放心吧”。
“可你也聽見了,東平縣令命我們在十天之內賠償李員外五百兩銀子。我們哪來這麼多錢。更彆說,咱們今天還給大伯一百兩銀子打點獄卒,如今我們家更拿不出這筆錢了,到時候咱們該怎麼辦呢?魏秀說著也有點惶惶然。
瓊娘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了半晌,瓊娘道“如今我們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隻能等大伯從東平帶回的消息了”。
“小姑,我們不能慌,越慌越亂。隻有保持冷靜,才有可能想到解決的辦法。”瓊娘目光灼灼的看著魏秀叮囑道。
瓊娘頓了頓,掖了掖雪芽和魏秀的被子,吹熄了桌上的蠟燭,招呼兩人趕快入睡。
“我們趕緊睡覺吧,明天還有一堆活計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