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一早就來了消息。
“嬌嬌,我回校了。”
“叔嬸沒為難我,你也彆為難他們了。”
酒店裡,兩人正在吃早餐。邊上的曹小絮注意到她手機亮了,喝了口水,無意識地問:“昨天拍攝還順利吧?”
金斯嬌簡短地“嗯”了聲,給楊晚回消息。
曹小絮點點頭,水還拿在手裡,“綜藝節目那事兒,你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金斯嬌看過來,“不是你勸我的?”
曹小絮臉色有些不自然。
金斯嬌問:“有意外?”
“也算不上意外吧……”曹小絮期期艾艾,“之前你不是挺抗拒綜藝嗎,公司也不能不顧藝人意願硬逼你上去。再加上你的合約就要到期了,資源安排上公司肯定要慎重點。”
金斯嬌冷淡地看著她:“還有呢。”
曹小絮有些坐不住,“沒什麼了,公司隻是說再考慮考慮。”
她慌得很,明知道自己說的是假話還得擺出體貼的態度,想辦法安撫金斯嬌:“正好殺青之後你好好休息,網劇那邊的宣傳還要來回跑,有的忙……”
恰好手機鈴聲響起來,她連忙打了個招呼,拿起手機去陽台,“我去接個電話。”
曹小絮沒說出的話,金斯嬌基本能猜到,但資源層麵的事輪不到藝人助理來決定,隻能找經紀人申論。
金斯嬌拿起手機,找到經紀人的號碼。
正要撥過去,陽台上的曹小絮忽然折回來,“斯嬌……”
曹小絮欲言又止。
金斯嬌低頭,手機屏幕上跳出熱點推送的彈窗,一條實時消息映入她的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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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結束,蘇榭掛了電話,拉開病房門。
雪年下了病床,正在倒熱水。
“祖宗!你快歇著吧!”蘇榭急忙衝過來攔她,“醫生都說了不能亂動,你就不能安分點嗎?”
喝完水,蘇榭把水杯搶回去,雪年被摁回床上,“也不怕晃著腦子。”
雪年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病號服,又環顧了圈空蕩的單人病房,靠著床頭,失笑道:“至於這麼嚴肅嗎?”
蘇榭瞅她一眼:“至於。”
雪年頭還暈著,話說多了直犯惡心,隻好挑著重點問:“阿蕪怎麼樣了?”
“輕微骨裂,還有腦震蕩,也得住院觀察。”
“司機呢?”
蘇榭看她一眼,“腦出血,拉去搶救了。”
當時那輛相向而行的小轎車突然撞上來,駕駛座的司機連方向盤都沒來得及打,直接承接了大部分衝撞,人現在還在搶救室。
雪年靜了靜,“家屬來了嗎?”
“還沒,電話聯係了,在外地,要下午才能到。”蘇榭觀察著她的神色,雖然麵色蒼白,但看上去很平靜,就掂量著說,“廣告商那邊已經溝通過了,可以短期延後。不過劇組那邊比較麻煩,就快殺青了,這時候停工……”
“唰”的,病房門被拉開,孟沈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嗓子都啞了,“延誤有劇組擔著,你好好修養。”
說著,她大步流星地邁進病房,“那撞人的鱉孫人呢?!”
蘇榭眼疾手快地搬來椅子,“孟導,您怎麼來了?”
孟沈一早得了消息立刻從酒店殺過來,一路給雪年打了八百通電話,愣是沒一個接的,這會兒氣得要嘔血,進來就對著雪年一通發飆。
“你手機呢?好好的怎麼不接電話,要嚇死我?要不是聯係上蘇榭我還以為你人沒了!”
“孟導、孟導,消消氣,”蘇榭遞來水,一個勁兒地安撫她,“手機摔了,不在雪年身上,而且您看她現在這樣,像是能接電話的樣子嗎?”
病床上的雪年配合著點了下頭,隻一下,本來就蒼白臉色變得更病氣繚繞。
孟沈心一緊,蹭地站起來,“怎麼回事,傷著哪兒了?”
她在雪年身上上上下下地掃了一遍,沒看見外傷,扭頭慌慌張張地看向蘇榭,“嚴重嗎?”
蘇榭:“中度腦震蕩,要留院觀察,大概一周左右。”
孟沈一聽,原地來火,“一周怎麼夠?全身上下都檢查了?骨頭呢,內傷呢?助理不是和你一起的,她沒事?”
她說話夾槍帶棒的,到哪兒都一股子火藥味,雪年聽得耳朵疼,頭更疼。
原本隻是頭暈了些,現在五臟六腑都跟著翻江倒海,胃裡滿滿的不適。
她給蘇榭使了個眼神,蘇榭心領神會,貼心地扶著孟沈往外走,“孟導,雪年還有點暈,讓她休息,我們出去聊。劇組還在等著您……”
孟沈不是好應付的,這一打發,花了半個多小時,再回來時蘇榭額頭掛著汗,嘴裡直喊要命。“孟導這脾氣也太躁了,嘴皮差點沒給我說乾。”
一個人安靜緩了半小時,雪年的臉色恢複了些,無奈地笑笑:“所以你為什麼想不開告訴她病房號?”
活活給自己找麻煩。
“我也腦震蕩了,腦子壞了,”蘇榭到病床邊坐下,“運營在已經聯係平台壓熱搜了,具體情況還沒公開,我和公關商量了下,打算等司機搶救回來再擬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