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宮。
那可是離東宮最近的府邸。
難道父皇是有封他為太子的意思嗎?
不行,他絕對不可能任由此事發生。
他眼底劃過一抹狠厲之色。
……
後宮
陸貴妃正為永康帝揉著頭,試探性的問道:“陛下,看您這神色,想必是賑災一事解決了?”
永康帝“嗯”了一聲。
陸貴妃眼神一轉,道:“那耀兒做的可好?”
“好好得很!朕要他安撫災民,他可倒好,直接把災民攔在一處,限製活動,惹起了民憤。”
陸貴妃聽到前半句還心裡鬆了口氣,可聽到後半句便直接跪了下來。
“陛下,此事是耀兒的錯,都是臣妾教導有誤。還望陛下莫要生氣。”
“好了,起來吧。”
永康帝喚她起來。
而宮殿外,四皇子的拳漸漸握了起來,眼中滿是不甘。
……
他前腳回到自己府邸,剛好碰到暗衛彙報消息。
“怎麼了?”
他此刻心情壞到極點。
“殿下,賑災一事,其實是三皇子給大皇子出的主意。”
他附耳道。
四皇子氣地拂袖,將桌子上的茶具掃落在地。
“好啊,看來是我往日小瞧我這三哥了!我說就大哥那腦子,怎麼能想出妙計呢?”
“殿下息怒。”
暗衛跪在地上。
“起來,我要你去做件事。”
他冷聲吩咐。
“隻需成功,不許失敗。不然就提頭來見我,懂了嗎?”
他語氣平靜,卻讓人後背生寒。
“屬下明白。”
暗衛快速離開。
……
冬日裡朔風寒重,饒是屋內生著地龍,依舊是冷的讓人發抖。
海棠抬眼看了眼天色。
“小姐,我瞧這天色似要下雪,要不我去您回了江公子,明日再約。”
沈辭轉眸看她。
“無妨,左右出門穿的厚實點即可。”
她在衣裙外麵披了件狐狸毛製成的鶴氅,毛茸茸的,足以抵禦寒氣。
到了和江晏約定見麵的地方,左等右等也沒見人來。
她覺得不免有幾分蹊蹺,正打算調轉馬頭。
忽然,棕色的車簾被拉開。
她心生幾分警惕,從衣袖中掏出一把鋒利的短刃,直接抵了上去。
“是我。”
景琢一把握住那短刃,將它甩向一旁,發出一聲脆響。
“什麼都彆問,立即調轉方向離開。”
景琢冷聲道,聲音甚至可以說有幾分迫切。
沈辭何其聰明,一眼看出了今日他的奇怪。
莫非,有人追殺他。
思及此處,她喚馬夫立即調轉馬頭,原路返回。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一隻冷箭穿透馬車,射了進來。
“小心。”
景琢握住沈辭的雙肩,側開。
沈辭一時不察,發間的步搖顫了顫。
回頭去看:
那箭力道十足,若非看不見馬車內人的方位,頃刻間,人便會立即斃命。
沈辭心上有萬千匹馬奔騰而過。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呢?
碰到景琢就準沒有什麼好事兒!
“咚咚”馬車外傳來兩聲敲擊聲。
“殿下,人已經解決了。”
景琢“嗯”了一聲,鬆開了對沈辭的禁錮,姿態閒適地下了馬車。
馬車外
那人雙手被緊緊的用麻繩捆著,神色不甘。
“閣下是景耀的人。”
他這語氣不是在問,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不是。”
“你若肯歸順於我,我保你不死。”
景琢聲線平穩。
“你休想。”
那人似要咬舌自儘,但被景琢一眼看穿。
“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單手扼住他的下巴,力道一點也不溫柔。
“押下去。”
“是。”
眾人退去後,景琢進了馬車,冷聲問:“方才可有大礙?”
“大礙倒是沒有,不過如今跟殿下在一起可真是危險,說不定我的小命哪天就沒了?”
她漫不經心的說道。
景琢抬眼定定的盯著她。
“所以?”
這眼神仿佛能窺見她內心的想法,她不自覺的側了頭。
“所以,為了你我都好,往後我與殿下還是分道揚鑣吧。”
“分道揚鑣,”他低低的念著這兩個字,忽而輕笑一聲。
“阿辭,我還說你天真還是什麼?”
他聲音分明在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沈辭迎上他的深邃的眼眸,鎮定自若的道:“若是殿下擔心我泄露當年的秘密,我保證若是將此事泄露半分,便讓我眾叛親離,不得善終。”
聽到這尖銳的話語,景琢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方才地上的那把匕首。
“你覺得,若是一人知曉你最大的秘密,你會如何?”
沈辭眼尾始終低垂著,悶悶的回道:“自然是斬草除根。”
“所以,殿下,您會殺了我嗎?”
她目光直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