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還我!”
玉薑被侍衛擋在門前。
胤禟眼神陰鬱望向玉泰道:“怎麼人剛交到你府上便養廢了?若是養不好,早早給爺送回來,爺好拿著下酒。”
“九爺吉祥。這,不是,薑兒說一隻什麼木簪子,落在您府上,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您若是瞧見,吩咐一聲奴才自去取。薑兒脾氣倔強,還望九爺不要責罰。”
“木簪子。她不知,難道你也不知,進了爺口袋裡的東西,焉有歸還的道理。”
“你這是強盜!是偷竊!你快將簪子還我,否則!”
“否則如何,要吃了爺不成?”
玉薑漲紅著臉,怒視胤禟,一雙美目寫滿怒氣,似是剛生出小牙的蠻獸,見誰都要咬上兩口。
胤禟想起上回見她那般死氣沉沉,如今倒是鮮活了些。這張臉,就該如此這般驕縱些。
如今生龍活虎,才真真有幾分相似。
不知他那情根深種的四哥瞧見作何感想。
“今日簪子不在身上,後日你去八哥府上尋爺,自然將簪子與你。”
胤禟說完,緊皺眉頭。
似是隱約聞見絲絲香氣,卻透著幾許怪異,卻不知是何。
他皺著眉頭,聞香循跡,停在玉薑麵前:“你身上這味道不對!”
“回九爺,這香味是我小妹身上自帶的,聽府上丫頭說,就是小妹的衣服漿洗過兩回,都還是隱隱有這香味。”
玉泰忙道。
他瞧見九爺緊貼玉薑而站,想要擠至跟前,被九爺伸手擋住。
胤禟嗅著鼻煙壺,眉頭緊鎖,冷聲質問道:“你身上的香味不對!說,誰動了手腳!”
他捏著她的下巴,凶狠的眼神幾乎要將她拆骨入腹。
玉薑的臉頰被捏得生疼,揚起右手猛地朝胤禟手臂揮砍過去。胤禟側身避開後,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將人抵在牆根下。
“說!你身上的香到底怎麼回事!”
“九爺,有話好說,你這樣會嚇到薑兒!”
玉泰忙要湊上前。
“閃開!”
隻聽一聲令下,身後的木門緊緊合上,玉薑瞧見玉泰煞白的臉,緩緩消失在門縫之中。
他單手提起她的脖子,雙腳幾乎離開地麵。
任由她無助的捶打牆壁。
那一刻,巨大的黑色陰影從頭頂罩下。她努力想張嘴說點什麼,才知自己已無法發出聲音。
許是見她漲紅的臉色,胤禟終於稍稍鬆開手指,伸手探入她的腰間,緊貼的肌膚遊走找尋著。
手指冰涼。
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在絕對力量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撩撥,好幾次探過她軟滑的腹部,打算向上攀附時,玉薑終於啞著嗓子道:“吊墜!是吊墜!”
她腰間掛著玉庭柏送的九孔玲瓏墜。
裡麵的香餌恰好能遮蔽她身體內散發出的香味。
胤禟寒著臉,自她衣內抽出右手,放在鼻尖輕嗅後,扯斷吊墜狠狠踩碎道:“你該知道,爺要的便是你這一身香,嗯?”
玉薑被拋在地上,雙眼蓄滿眼淚。
他蹲在她身旁,指間香味猶在。
“記著,若再有下次,我便會殺了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
玉泰衝進屋內,將人從地上抱起。
她耷拉著胳膊,有氣無力地道:“大哥說話不算話。你說讓我在京中橫著走的。”
話音剛落,人便暈厥過去。
這件事,回府後誰也沒有提及。好在天氣寒冷,她日日裹著厚厚的圍脖旁人也看不見掐痕。
隻有玉庭柏從她身旁經過時,若有似無地皺起眉頭,玉薑也當是看不見。
在這個皇權當道的世界,除了臣服外,沒有絕對力量製衡前所有的反抗都是死路一條。她不想死,在能回家前,她隻想好好活著。
若是回不去,這些都是後話。
-------------------------------------
二日後,玉薑早早起身,候在玉笙院,春禾來回跑了三回,終於說引嫣居那邊有動靜。
果不其然,半盞茶功夫,玉嫣然跟前的二等丫頭荷月來請,說今日八阿哥長子補辦滿月酒,特請二姑娘作陪,隨大阿姐一並前往。
玉薑隻帶素竹貼身伺候,罩好風帽便往引嫣居去。
玉嫣然已收拾妥當,見她仍是一件素青色衣裳,便笑著道:“怎麼不換身衣裳,今日八貝勒府大喜,應該穿著喜氣些。”
她福福身子道:“即是主家有喜,也不好喧賓奪主,清淡點好。大阿姐送我的衣裳,過幾日逛廟會再去顯擺。”
玉嫣然聽罷,將自己頭上的發釵取了,換了海貝珠串。雖也華美,倒也顯得清雅彆致。
姊妹二人攜手離了玉府,見玉嫣然平素用的車駕後還跟著輛狹窄的馬車,便好奇地問:“母親今日要出府?”
“回阿姐,是我借了母親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