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 回府(2 / 2)

素竹嚇得哭出聲來,玉薑扭頭看向驚馬,早已撞破腦袋嵌入石牆中。

巷內動靜巨大,引得兩旁商戶紛紛圍觀。玉薑解下鬥篷將自己跟素竹籠罩其中,欲尋巷口而出。

身上衣衫儘濕,裹在身上已掛著冰渣。

忽然,圍觀人群中走出三名壯漢,攔著兩人去路後指著石牆道:“哎哎哎,彆走彆走,這牆叫你家馬車撞成這樣,怎麼著,想一走了之?”

“家父禮部侍郎玉懋堂,稍後自有人來與你結算銀錢。”

“那可不行。你隨隨便便說是誰就是誰,你們兩個都要走了,回頭我們找誰說理去。要不,你留下,叫她去喊人來。”

大漢目光掃過玉薑,指著素竹讓她先離開。

玉薑扯扯嘴角,這是要讓她落了單好下手吧。她捏著袖中的金沙,拍著素竹的胳膊安撫她。

“要不,這樣,我這姊姊嚇得不輕,怕是走不動道兒,我先回府去,請兄長出麵與您結算,如何?”

大漢一聽,頭直搖道:“不成不成,哪有押人押婢女的。她去!你留下!”

玉薑靠牆站好。

她與素竹滿身滿臉的汙泥,早已不辯模樣,隻怕是安氏在跟前也隻能根據身形判斷彼此,他們這些個陌生人,如何上來直言斷定誰是姑娘誰是婢女的,莫非早已在暗中盯著,就等機會下手。

眼下還是先脫身,再做計較。

“那你們說說,修繕這堵牆要多少銀子?”

玉薑一邊問著,目光掃過巷口茶樓街市,隻是一眼,一抹黑色身影一閃而過。

是他。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這堵牆乃是我母親生前親手所砌,其與我等猶如家母生前所愛之物一般,實乃非銀錢所能衡量。今日被姑娘所毀,若真要以錢財衡量,怎麼也要個二百兩。”

“搶錢啊!”

此話一出,像是塊石頭砸進水塘之中。

圍觀者中有人罵道:“那堵牆,三十文我能給你砌兩扇!二百兩,你也敢開口要!”

眾人議論紛紛。

“如何能比,這是家母生前……”

“即是如此貴重,你等理應將牆移進家宅之內,妥善保管,否則風吹日曬,實在當不得你等孝心一片。”

玉薑冷笑。

這種碰瓷的本事,她前世可沒少遇見。

“你這是不想給銀子!來,我們將人拿下,賣了抵賬!”

“你敢!天子腳下,你等敢如此隨意買賣人口。若想要銀子也行,煩請諸位誰與我報官,就說有人訛詐!”

“我去,我去!”

“不準去!還不快動手,將人捆住!”

三人見狀,自三麵將玉薑主仆二人圍在中間,玉薑瞧見他們腰間的匕首及麻繩,知道這是要硬來。

她將素竹擋在身後,低聲道:“等下你看準機會就跑,他們要抓的是我。”

“不,奴婢就是死也要跟著姑娘。”

“呸!本姑娘今日還不想死。你逃出去給大哥送信,我這一路自會留好記號。”

玉薑說完,將身上披著的大氅猛然拋出,將兩人兜在其中,以肘撞開,拉著素竹便跑。

此時,一陣馬蹄嘶鳴聲,響徹整個巷口。

玉泰自馬背上一躍而起,落在玉薑身前,指著三人道:“我倒要看看誰不要命,敢打我家小妹的主意!”

不過三招之內,將三人打趴在地後,玉泰轉過身瞧著麵前的主仆二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喚道:“薑兒?”

“多謝大哥救命。”

“你們怎麼將自己搞成這樣?”

“大哥要小妹在此處將前後細說清楚?”

“回府,回府。老來,牽馬!”

玉薑滿是汙泥爬上馬車時,遠遠朝對麵茶樓掃過一眼,虛掩著的半扇窗戶下並未站人。

“大哥是如何找來此處?”

“嫣然說你先行回府,我怕你出岔子便出來尋你,剛出門碰見九爺,說你的馬驚了,這不我就一路追過來。今日多虧九爺,你要是出事,母親隻怕要哭瞎了雙眼。”

“哼,那是該多謝九阿哥!”

玉薑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