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問 匕首(2 / 2)

隻見素杏磕頭道:“二姑娘,奴婢今日若有半句謊話,定叫天打五雷轟!”

“行了。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簪子隻是恰好給了?”

“回姑娘,事後奴婢萬分愧疚,幾次想要替姑娘討要,可奴婢人微言輕,根本無法遇見九阿哥。姑娘,您就讓奴婢在您身邊伺候,假以時日遇見九阿哥,奴婢也好替您當麵討要了。”

“當麵討要?”玉薑冷哼一聲:“罷了。你們先回。容我思量些,畢竟你們可是背主的奴才。素竹,讓她們回去等著。”

“是。”

素竹看著二人離開玉笙院,急匆匆回來道:“姑娘當真要容她們回來?”

玉薑搖搖頭,沒有說話。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還來不及一一消化。

“馬夫找到了嗎?”

“回姑娘,還未有消息。”

“秋實,你去告訴大爺一聲,就說那馬背上的匕首,我要了。”

“是。”

“姑娘,您要那血淋淋的匕首作何?”

“今日晚膳不必叫我。我歇歇身子。”

許是受了風寒,玉薑忍不住有些發顫,讓素竹燙兩個湯婆子抱在懷裡。

素桃素杏二人出了玉笙院,繞了兩圈,見身後無人跟著,便直奔暉安居。

安氏才抹乾淨臉上的淚痕,瞧見二人模樣淒楚,似有不忍地道:“二姑娘可有鬆口叫你們回去伺候?”

兩姊妹相視一眼,緩緩搖頭。

安氏又是氣又是慪火,點著素杏的眉心道:“你說說你們兩姊妹,本想著玉薑初回府中,你們跟前伺候也是萬事周全。怎麼偏生動什麼勞什子木簪子,這下好了,若非我先處罰了你們,以大阿姐的性子,定要將你們發賣出去。如今隻得等過陣子,薑兒心緒稍緩再做打算。這些日子,你們二人也安生些。”

“回夫人,有一事,奴婢覺著有必要告知您一聲。二姑娘一直尋找的木簪子,奴婢手上有拓印,想著夫人能否請人篆刻一支,好讓姑娘安心的。”

“如此也好。你們啊,也算將功贖過。隻是,到底玉薑心氣高,還緩不得你們鬆快,讓康嬤嬤稍稍吩咐,不致你們吃苦便是。”

“多謝夫人。”

兩人這幾日吃儘苦頭,才知從前的日子多麼逍遙。

兩人出了暉安居匆匆往後院去,卻在轉角處遇見玉府二爺,許是心中膽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婢見過二爺!”

玉庭柏手握書卷,看似渾不在意,雙眼卻透著冷漠的精光。

“見過二姑娘了?”

“回二爺,姑娘方才招我們問話。”

“該說的都說了?”

“回二爺,二姑娘問什麼,奴婢答什麼,未敢有半句隱瞞。”

“很好。記著,二姑娘怎麼問,你們怎麼答,便是母親問起,你們亦可照實說。”

玉庭柏說完,便欲離開。

素杏膝行幾步,磕頭堵路道:“二爺,奴婢真的知錯了,還請二爺留條活路。”

“自然。”

玉庭柏輕聲說完,側身離開。

兩姊妹這才將一顆心揣進肚子裡,歡歡喜喜裡回了後院,將早已預備好的拓印送給安氏後,今日便無事,因有康嬤嬤提前吩咐,膳房早早送了些膳食進耳房,兩姊妹許久未曾嘗過葷腥,當下便趁旁人還未回來便關起門來大快朵頤。

隻是這頓飯未吃完,兩人便再未醒來。

入夜歸來的兩位仆婦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癱倒在地。兩姊妹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兩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從內閉合的木門,至死亦未合眼。

玉府裡死了兩個丫頭,當天晚上便裹了席子草草掩埋。除了安氏掉了幾滴眼淚,無人肯為其歎息。連玉薑聽聞此事已是次日午後。

玉泰抖著衣服上落得積雪,裹著一身寒氣進了八角亭,他麵色潮紅,似是方才與人爭執動了火氣,如今坐在玉薑麵前飲下兩盞茶才稍緩。

“大哥,這是如何?”

“找著母親的馬夫了。你可知是誰人綁了去?”

玉薑心裡有盤算,並未開口,等著玉泰的回答。

果然,他拍著桌子道:“是李樂瑤!她說要給你找點苦頭吃吃,才綁了母親的馬夫。可是她說這把匕首確實不是她的。”

玉泰從腰間拔出匕首,放在桌上,鑲嵌著數顆精美寶石在手柄處,顯然不是尋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