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 金山(1 / 2)

胤禟繼續道:“當年流放途中,南瑛因故受辱,等四哥找到人時,已是人儘可夫宛若流妓,她甚至蠱惑四哥,如你所言,四哥性情冷漠,當時便親手將人斬殺,埋在亂石之下。你說,過了這些年,四哥瞧見你,作何感想。”

“殺之而後快!”

玉薑立時答道,除此之外再想不出其他。

胤禟無語望天,伸手揪住她的後頸,細膩柔滑的皮膚在他掌心摩挲,他忍住怒氣道:“南瑛千人騎,可你猶如一張白紙。”

玉薑連連擺手,卻退無可退。

她雖然不喜麵前的九阿哥,可心裡想著他的下場,難免唏噓。如今聽他如此言語,隻覺得變態。

那種變態都覺得變態的變態。

除了變態,還有止不住的惡寒。

九子奪嫡,帝王相爭,天家父子,在他們的眼中,隻有勝者為王。

他們才毫不留有餘地地,互相猜忌和踐踏。

玉薑緩緩閉上眼睛,心裡明白她做不到像他這般拒絕。

“抱歉。我做不到。”

不為將來的雍正皇帝,亦不為今日的榮華富貴,隻為本心還有慘死在流放之路的女子。

見她拒絕,胤禟眼裡寒光愈甚,伸手捏住她的脖子。

“你若膽敢議親,我便殺了你。”

他捏著她的脖子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般。

“那九爺便動手吧。”

玉薑攤開雙手,無力掙紮,她的力氣並不足以抵抗常年習武的皇子。

隻可惜身上並未帶著木簪子,死也未必能回家。

這幾日忙得團團轉,反倒絕了思鄉情。

月是故鄉明,人是故鄉親。

她到底還是個現代人,回去後定要到他墳前破口大罵,再挖個泥水眼引雨水倒灌,叫他百年不安。

“你當真以為我不舍殺你?”

胤禟手指用力,隻需再稍稍扭動關節,便可擰斷她的脖子。

清冷白月之下,她的臉如同落入水中,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眼神狡黠似將生死完全看淡,眼角卻滾落淚滴,落在他的手背處。

驀然。

似是燙傷般。

他鬆開了手,將人再次丟在地上,猶如柳絮般飄忽的身子滑落在地。

不遠處傳來說話聲,漸漸往這邊靠攏。

胤禟經過素竹時,低聲吩咐道:“好好照顧她,彆叫她死了。”

等玉嫣然領著人找來時,素竹正抱著玉薑呼喊救命。

楚蕭縱身越過高矮林立的石牆,循聲而來,抱起玉薑直奔後院。

幸好隨行有八貝勒府府醫,施以針灸又灌了安神寧息的湯藥,一番折騰已是月上三竿。

玉薑後半夜醒時,身邊隻有素竹倚在在榻邊酣睡。她披了件外袍想著去尋玉嫣然,將九阿哥令她魅惑四阿哥一事如實相告,她想著若是可以,她願意與楚蕭議親,她願意年後及笄嫁人……

院落極近,侍衛隻把守院門,此時內院鮮少有人走動,連仆婦和婢女皆已歇下。

腳步極輕,如楊柳拂麵,飄忽兒到了玉嫣然住的正屋。

裡間有盈盈夜明珠的光亮,竟有男子說話音。

玉薑心中一驚,已是深更半夜大阿姐房中怎會有男子說話,莫不是什麼登徒子催命鬼的。她彎腰撿起廊下石塊,攥在手中打算勁直衝進去砸死淫賊。

耳邊卻驟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八爺還是回吧。既然福晉有意撮合福大人,我聽命便是。嫣然絕非有心糾纏之輩,今日八爺如實相告,也算絕了我的念想。至於明年大選,也許另有定數。”

玉嫣然聲音嘶啞顯然是哭過。

可八阿哥為何深更半夜出現在玉嫣然的房中。

“嫣然,福寅已是禦前侍衛首領,皇阿瑪有心曆練將來未必不是兵部的好手。我現在需要他阿瑪,將來也需要他。”

“如此便是不需要我了。這些年,我總以為八爺看懂我的心思。原不過是白日夢一場。既然八爺心意已決,妾便恭祝八爺得償所願萬事順遂。時候不早,八爺還是回吧。”

“嫣然,你該知我心意。”

八阿哥的聲音渣得悲痛萬分。

玉薑沒再往前,她藏在園中花圃後,直到八阿哥離開後再回了屋內,素竹已然醒來,正披著衣裳要出門尋她。

“姑娘外麵風大雪大,您怎的獨自出門。”

素竹一邊說將玉薑肩頭的積雪揮下,撲簌簌直往下掉。

“屋內燥熱,我去園子透透氣兒。”

素竹搓著她凍得通紅的手指,心疼道:“姑娘下回可不敢這般。奴婢一睜眼嚇得魂飛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