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 溫情(1 / 2)

方氏是個厲害的角色。不過一日功夫,便將引嫣居上下打點得服服帖帖。每日教習琴棋書畫溫酒煮茶,除此之外,方氏每日傍晚時分均要出府一趟,由候在府外的馬車送入宮中。

每日一個時辰往返。

一時間,玉府可謂是如履薄冰,連安氏也撐著病體起來操持,生怕稍有慢待牽連玉嫣然。

除此之外,寶親王登門數次,玉懋堂修築月寒宮尋常不在府中,便由玉庭柏出麵招待。老王爺很是不快,直言玉府無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可下回仍舊乘著玉懋堂不在府中時前來拜訪,一來二去,祖孫二人到也能辯上幾句。

玉庭柏飽覽詩書博古通今,常常一兩句毫不相讓,又將老爺子氣得不行。

每每這時,玉庭柏便托人捎帶玉薑,奉上新鮮的茶點和湯飲才能稍有緩解。如此一來二去,玉薑也算是認識這位傳聞中心胸狹窄的寶親王爺。

除此之外,也算闔府平安。

玉薑得空便忙著慶宜居開張事宜,楚蕭亦是愈發往玉府跑得勤快,時有遇見寶親王爺仍是自說自話揚言要娶玉府嫡女。

老王爺吹胡子瞪眼,揚言玉府嫡女隻有一個,那便是玉嫣然,麵前這個頓茶送水的小丫頭不知是哪處撿來的野丫頭。

玉薑倒也不生氣,依舊恭敬伺候。

終於在臘月二十二日這一天,慶宜居正式開張大吉。

當日風和日麗,連軸下了幾天的暴雪也歇下。

豐天鏢局的兄弟這幾日也沒停著宣傳,單是銅版印刷的單頁也派發了好幾日。

凡當日到店登記閒置房產信息的,除了可參與年後以物易物的跳蚤市場外,額外還有精美禮物盲盒相贈。

可直到日升三竿,門口連個路過的螞蟻都沒有,更彆提入店登記造冊的。

玉薑命幾個小廝候在喜來戲院外,哪知幾人沒去多久,便臉上掛傷回了慶宜居。

一問才知,喜來戲院背後老板是九阿哥胤禟,早早就吩咐了,今日來看戲的隻要不打慶宜居門口經過,一律免費贈送茶水和茶點。

還打聽說,前街也有人說隻要今日不來此處,便可往西貢米行領粟米一袋。

“姑娘,這可如何是好,九爺這麼一弄,咱們這今日怕是無人上門!”

素竹心疼得直搓自家姑娘的手,一大早起來準備糕點凍得發紫。

玉薑深吸一口氣道:“做生意嘛,哪裡那麼容易。沒事兒,客戶不來找咱們,咱們便去找客戶。”

她忽然又想起什麼,將秦東來叫至一旁道:“秦大當家,你看,我如今算是將九爺徹底得罪了。趁還沒牽扯到你,要不您帶兄弟們先回吧。”

秦東來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將臉色微沉悶聲道:“二姑娘這話何意,我是個跑江湖的粗人,旁的漂亮話兒不會說,咱江湖人最講究的那是個義氣!今兒我要是打您這兒跑了,彆說自家兄弟,就是傳出去,往後江湖上咱這張臉還要不要!二姑娘要真這麼見外,可就是拿咱不當自己人兒!”

他是個急性子,又是直腸子。

本是和氣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像是大刀落在脖頸上似的。

素竹聽不得,上前揚手拍在秦東來的背上,將自己打了個趔趄揚聲罵道:“你瞎嚷嚷什麼江湖大義,姑娘這不是怕連累你們鏢局的生意。”

見她動起肝火,秦東來態度立時軟下來道:“我知道,蓮兒,我知道,這不,你想想,姑娘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那不是咱的事兒。咱們將來那是一家人,你跟咱分什麼你我。”

反叫素竹鬨個大紅臉。

玉薑頷首了然於心,算是記下這份情誼,便沒再多話,隻吩咐人手收拾桌椅長凳,浩浩蕩蕩穿過長街,在街道的另一頭擺起攤位,以糧油為餌,直至日落時分勉強收到幾條有價值的房源。

在玉薑心裡,相較隨時可以成交的大客戶,她更在乎尚未流傳的房源信息。

臨近收工,來了兩位客人,登記五處待售或是待出租的房子。

這次玉薑留了個心眼,派人跟著一截,秋實卻說,那兩人徑自回了八貝勒府。因上次九福晉掌摑一事,近來玉嫣然幾乎不曾出過門,難保不是八福晉私下又做了什麼結子。

玉薑便讓人將新登記的五處做了標識,早早關門回府。

玉嫣然等人早已候在玉笙院,見她垂頭喪氣急忙安撫道:“萬事開頭難,沒事兒,你瞧瞧你獨自支撐起鋪子,已是很不錯的。”

玉薑看了眼她身後的玉氏兩兄弟,壓低聲音將八貝勒府差人登記說了,又從袖中取出謄抄好的信息塞入玉嫣然手中。

“你們偷偷摸摸說什麼呢。快來,給我們說說,今日如何?”

玉薑垮著張臉,咬牙切齒地道:“大哥,要不你幫我去找找九爺。你跟他說,我就這一個鋪子,不會分他蛋糕的!”

“怎麼,九阿哥為難你了?”

玉泰問完,見她不語,便看向玉庭柏道:“你倒是說說看,若是要緊事兒,我明兒便去求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