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帝翎(十九) 白蕭知道張風……(2 / 2)

白蕭說著,伸手撩了一下衣擺。姿態不同於以往的溫文爾雅,反而透露出幾分瀟灑不羈的豪氣。

“待日後,一切塵埃落定。若本王還有命在的話。本王便一人一馬,走出皇城,去遊曆我北溟的大好河山。”

張風遙被白蕭這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以往他隻知道,祁王殿下神仙之姿,文采斐然,卻沒想到祁王殿下竟然還有如此開闊的心境。讓他敬佩,又讓他驚歎。怪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如此執著於祁王殿下。就連自詡風流瀟灑的他,也不禁為祁王殿下的風骨所折服。

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對不勁。這種不對勁是微妙的,難以琢磨的,讓他遲遲想不明白。竟然想不明白,他也就懶得去想了。

白蕭見張風遙眼睛發亮的盯著自己,沒忍住輕咳了一聲。他是不是說的有些誇張了?但不這麼說,好像也沒有其他更合適的理由了。

“想不到祁王殿下竟如此心懷天下。是在下狹隘了。”

若不是現在張風遙腿腳不便,他都要跪下給白蕭行大禮了。

白蕭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到:“楊予懷之前在樓船上與你為難,也不過是擔心你與本王合作罷了。你今後便順著他們的心意,繼續不搭理本王。他們便不會再為難於你。”

“……好,多謝殿下提醒,微臣記下了。”張風遙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的情況就是,不管白蕭說什麼,他都隻想點頭。待白蕭走後,他再慢慢的捋一捋自己的思緒。

原本在白蕭來看他之前,他的思路是很清晰的。在白蕭來看他之後,他覺得自己的思路雖然依舊很清晰,但卻是清晰的被拐到了另一條路上。看不清前路,也摸不清退路。霧蒙蒙的天空上突然飄過來了四個大字。

正道的光。

白蕭跟張風遙說完‘掏心窩子’的話後,便起身告辭。走出張風遙的臥房,卻隻在門口看到了淺淵一個人。

“楊予懷呢?”白蕭問到。

淺淵聞聲趕忙回答到:“回殿下的話。楊予懷說他身體不適,想去一趟茅房。結果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白蕭聽聞這話心領神會。估計那楊予懷又去做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去了。

“既是這樣,那我們便不等他了。先行回府吧。”

“是。”

……

楊予懷躲在暗處,見白蕭出來後並未過問自己,心頓時涼了半截。

幾個時辰後,日落西山,天色將晚。白蕭吃過晚膳,洗了手,斜靠在軟榻上看書。突然天邊一聲驚雷,打斷了白蕭的思緒。他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什麼。收起書本喚了一聲。

“淺淵。”

“屬下在。”淺淵向來隨傳隨到,從不缺席。

“楊予懷還沒回來嗎?”白蕭問到。

淺淵聞言抬眸,略略思索後搖了搖頭:“屬下也正覺得奇怪,他這一個下午,竟然連個人影都不曾出現。”

他雖然對楊予懷沒什麼好感,但楊予懷曾經救過殿下,他對他也是存著幾分感激之情的,

“一個下午都不曾出現?”白蕭抬手摸了摸下巴:“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總不會是掉茅房裡了吧?

白蕭皺著一張臉搖了搖頭,而後吩咐淺淵:“派人出去找找吧。本王估摸著過一會兒就要下雨了。”

“是。”淺淵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淺淵的效率向來都是最高的。隻花了一盞茶的時間,他便帶著消息,前來回稟祁王殿下。

“殿下,屬下找到楊予懷了。隻是……”

“隻是什麼?”白蕭問到。難不成真掉茅房裡去了?

“隻是他不肯跟著屬下派去的人回來,還揚言要讓祁王殿下親自去接他。”

“……什麼?”白蕭聞言不明所以。他今天可沒得罪過他吧?

淺淵陰沉著一張臉,正巧這時外麵又下起了雨,而且這雨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殿下……”他輕喚了一聲,猶豫的問道:“我們要去接他嗎?”

白蕭聽聞這話凝神沉思,而後點了點頭:“備傘,我們去看看他究竟在做什麼。”

“是。”淺淵不大情願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