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帝翎(二十七) “本王要自……(1 / 2)

“本王要自己喝。”白蕭冷著臉重複了一遍。他鮮少對彆人發怒。楊予懷被白蕭瞪視著,心中反而有一絲竊喜。

他嘴角微微上揚,眉開眼笑的舀了一勺醒酒湯,輕輕的吹了吹,喂到了白蕭嘴邊。

“殿下莫要逞強,快喝吧。喝了就不難受了。”

白蕭咬著牙,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憋屈的慌。

但就這麼僵持著似乎也不是辦法。白蕭也隻得耐著性子喝了。

喝完醒酒湯後,楊予懷去打了熱水,給白蕭擦了擦手。

白蕭雖然貴為王爺,但平時卻並不習慣被人貼身伺候。按照人物設定來說,他生性多疑。對身邊的人總是帶著一股審視的態度。所以這麼多年來,他身邊的近侍,隻有淺淵一個人。因為他最相信的人,隻有淺淵。

如今淺淵被他故意支開去做其他事情去了,他身邊自然也就沒人了。本來是想著,他身邊沒人,楊予懷下手報複他也就方便了。結果誰曾想,這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開始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白蕭皺著眉頭看向楊予懷,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想不到楊公子伺候人的功夫倒是挺拿手的。”白蕭說著,麵無表情的將手抽回來。

楊予懷也並不介意白蕭的奚落,反而甘之若飴的將沾了水的毛巾疊了疊,放進了袖口裡。

“殿下或許不知道,在下曾經在夢裡,伺候過殿下千萬遍。”前世他事無巨細的照顧了白蕭近十年,可不就是千萬遍嗎?

白蕭不想搭理他,索性直接躺了下來:“你出去吧。本王乏了,要休息了。”

楊予懷聞言站起身來,給白蕭蓋上了被子。而後又在床邊坐下:“殿下睡吧。”

白蕭聽聞這話看了他一眼:“本王叫你出去。你坐在這裡,本王怎麼睡?”

“殿下隻管睡便是,有在下在這裡守著,殿下隻管放心。”楊予懷不敢走,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何況,他了解白蕭。若他真的走了,日後想要再接近白蕭,就困難了。

白蕭見說不動他,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開始想事情。

“浮生鏡靈。”白蕭在心中將鏡靈喚了出來。

“大人有何吩咐。”浮生鏡靈立馬飄了出來。

“你幫我看看,楊予懷這是怎麼回事。”白蕭並不是一定要浮生鏡靈給自己一個答案。他隻是想聽聽浮生鏡靈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有什麼看法。

浮生鏡靈雖然通曉世間萬物,但它終究隻是一個鏡靈,對人類所擁有的複雜情感並不能共情。於是他略略思索後便說到。

“大人,依照小鏡子以前的經驗來看。這個世界的劇情可能……也走偏了。”

白蕭聽聞這話歎了一口氣:“為什麼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能走偏呢?”

浮生鏡靈對此也並不理解。在他的眼裡,大人確實已經做到無可挑剔了。

“可能,楊予懷還對大人舊情難忘。不然他也不會在重生之後,再一次為大人,洗手作羹湯了。”

白蕭知道浮生鏡靈說的可能是真的,但就是因為是真的,他才想不通:“我上輩子都已經將他利用到死了,他怎麼還能心軟呢?”

浮生鏡靈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主神派他到白蕭身邊,也並不是為了讓它解惑的。主神的目的也很單純,就是怕白蕭在曆練的過程中太孤單,讓它陪著他而已。

“大人,人類的感情本來就是不可控的,複雜的。也正因如此,這個世界才會五彩繽紛。若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理智的,那這世間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白蕭聞言沉默良久,心中的苦惱終於淡了下去。他身為神祗,心中有愛,卻並不執著於愛。他愛花,愛草,愛天上的雲,也愛水裡的魚,愛這世間萬物。他的愛是無私的,卻也是無情的。也正因如此,他雖能洞悉人性,揣摩人心。卻並不能理解那些癡心之人對於某件事或者某個人的執著。

因為那在神界,通通稱之為執念。

或許這就是此番,他下界曆練的意義吧。

白蕭想通後,頓覺茅塞頓開。他又問浮生鏡靈:“那你對方才楊予懷說的,求他的事,怎麼看?”

浮生鏡靈對這件事並沒有多麼深刻的解讀,它說的都是表麵上最淺顯的意思。

“無論楊予懷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最終目的都是想同大人求合。”

所以,白蕭不可能開口求他。白蕭雖然會為了拉攏朝臣投其所好,但那也隻是建立在以他為主導的情況下。白蕭討厭所有不可控的因素,也不願意受人擺布,受人轄製。所以在被人脅迫的情況下,他反而會變得狠厲。楊予懷所擁有的勢力雖然對他有用。但他這個人的存在卻並不是必要的。

所以白蕭的選擇會變成笑裡藏刀,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