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小軒 “武先生認不認識一個魔,修為……(1 / 2)

二人說話時,班小軒的眼神滿屋子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江灼,也指著他叫:“爹!”

“那不是爹,小軒不可亂叫。”武高極有耐心。

班小軒點點頭,又指著容嘉:“爹?”

樓燼懷疑這小孩是不是就隻會說這一個字。

武高還沒說話,容嘉卻是被這一聲叫醒了,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瓷娃娃瞪著黑洞洞的眼睛指著自己叫爹,一時間以為自己還在夢裡沒醒。

眼見著他眼睛一閉就要重新躺回去,樓燼道:“彆睡了,起來認認爹。”

容嘉:“啥?”

樓燼被氣笑了:“不是,我說起來認認人。”

……都讓這小孩給帶跑偏了。

樓燼指著小男孩說:“這是冥君的兒子,叫班小軒。”

又示向武高:“這位是冥君的丈夫,武高。”

容嘉很懂禮貌,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冥君丈夫好。”

武高還是那樣笑著,讓他不必多禮。

如今,既然事成,樓燼也能拿著玉冥杯回去跟易明交差了。

於是他讓容嘉把杯子收起來,隨後慢悠悠站起了身。

似乎是看出樓燼的離意,班小軒抓住了他的袖子,口中爹了個半天,又指了指江灼,又是一連串的爹。

樓燼一個字都聽不懂。

武高一手摟著兒子,竭力翻譯:“他大概是說……這位仙長身上有傷,不便舟車勞頓?”

樓燼心道佩服,口中卻說:“不勞頓,我們這就走了。”

他上前抱起了江灼,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武先生認不認識一個魔,修為極高,貌相極好的?”

“魔?”這一問太過突然,武高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要說貌相極好,我倒想起一人。”

樓燼:“不知是什麼人?”

武高道:“他叫赴煙。”

赴煙?

“魔君赴煙?”

“正是,”武高捋了捋胡子,“現在也就他一個了,以前——”

他話沒說完,後半句驟然沒了聲。

樓燼還在等,而武高則沉默了一會,然後無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好好好,我不說。”

“我知道了,不跟他們多說。”

“娘子消消氣。”

……

大概是班儀和武高在腦海中吵起來了,班儀不大想把這些事說給樓燼聽,但武高不知道,於是班儀生氣了。

樓燼心想,夫妻之間這般吵架還挺方便,不至於嚷得人儘皆知。

武高抱歉地對樓燼笑了笑,樓燼則微微搖首,表示沒關係。

武高看著樓燼懷裡的江灼:“他這是被魔氣侵的吧?”

樓燼也垂眸,江灼的神色並不安穩,眉頭稍稍皺起,仿佛還有點痛苦。

“我生前是醫修,或許能讓他好受一點。”武高道。

樓燼於是將江灼放了下來,武高便拍拍班小軒的背:“玩兒去吧。”

班小軒跳下床,先在江灼周圍繞了兩圈,蹲下來,戳戳他的鼻子,又戳戳他的嘴唇。

武高哭笑不得:“出去玩,他是病人,不許搗亂。”

班小軒一步一回頭,蹦蹦跳跳地跑出去。

武高在江灼身側盤腿坐下,熒熒微光隨掌而起。

樓燼在一旁抱臂靠著,而容嘉則慢慢地蹭到樓燼身邊,道:“他們一家子都是鬼?”

樓燼側首:“你不會這也怕吧?”

容嘉想了會:“倒是不怕,但是那小孩怎麼指著我叫爹?”

樓燼於是將班小軒的情況大致同容嘉說了,容嘉聽罷,皺著眉問:“既然如此,乾嘛不乾脆轉世去算了?”

他接著說:“總比這樣好吧,鬼也當得不清不楚的。”

“你覺得他該去往生?”

“肯定該啊,”容嘉理所當然,“這才是正常的吧?”

“他已然缺了一縷神魄,就算轉世為人,估計也是個癡兒,到時候碰上不靠譜的爹娘,指不定受多少罪。”

容嘉品出滋味來了:“師父是不是同病相憐了?”

樓燼悠悠看了容嘉一眼,容嘉立馬住嘴。

得,不讓說。

班小軒很快又蹦躂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兩株不知名的野草,衝江灼一扔,卻扔到了樓燼的腳邊。

武高合眸給江灼醫治,這會兒管不上班小軒,班小軒便扯了扯樓燼的袖子,指著草,指了指自己的嘴,最後又指向江灼。

“你說要把這個給他吃?”樓燼挑了挑眉,蹲下身。

班小軒咧開嘴笑了,乖巧地點了點頭,又挺起小胸脯,一副保證藥到病除的模樣。

這驕傲的小神情將樓燼逗笑了。

他看向那兩株草,叫不上名來,甚至連藥都算不上,指不定是小孩從哪裡薅來的,然後就認定這是神藥了。

班小軒表示,不夠還有。

他拉著樓燼往外走,走到一處破敗的園子邊上,裡麵荒草叢生,基本都是枯得看不出原本樣貌的植物。

但是大概能看得出來,這是個藥園。

“這是你爹的藥園?”樓燼問。

班小軒點點頭,趴在地上,從園子旁邊的木柵欄底下往那邊鑽。

他鑽得很費勁,倆腿兒一蹬一蹬的。

於是樓燼蹲下身來,助他一臂之力。

班小軒很感激,到了對麵,歪著腦袋對樓燼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