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自己喜歡卓硯後，賀行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朝那邊看。

卓硯會喜歡男的嗎？

賀行想到自己在網上查到的：男同性戀都有什麼特征？

不喜歡運動？卓硯非常熱愛球類運動。

很在意自己的外表？沒有參考價值，周廷欄成天像個花孔雀，但他喜歡女的。

……

賀行把查到的每一條都往卓硯身上套，發現沒有一條對得上。他眉頭皺起來，很快又鬆開，網上的也不一定準，他也對不上那些標準，可他確實喜歡卓硯。

“五次。”周廷欄在一旁幽幽地開口。

“？”

賀行疑惑地轉頭，“什麼五次？”

周廷欄冷冷一笑，“一上午你往卓硯那看了五次。”

“……”

自打賀行告訴了他喜歡卓硯這事，周廷欄每天都會用這件事找他的茬，幾周下來賀行已經能麵不改色地承認，然後反問：“不然看誰？”

“看你？”

周廷欄：“……”

高二的第一次月考，一班成功囊括理科年級前三，總平均分排名第一。

楊倚高興壞了，作為獎勵決定周六晚上帶班上的同學一起去天文館團建。

聽到能出去玩，眾人一陣歡呼。

周廷欄曾經去過一次，課間熱心地給周邊同學介紹：“北城的天文館我去過，有隕石樣本，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模擬星空，特彆漂亮，就跟真的銀河一樣。”

班長期待地感歎了一聲，笑著說：“那我周六一定要帶個相機去拍照。”

天文館建在北城城郊，除了一班還有八班，兩個班各自包了大巴車，楊倚和八班班主任約好在天文館門口碰頭。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個班的同學都被搖得無精打采，直到下車看到天文館，呼吸到新鮮空氣才覺得活過來。

“周哥。”八班一個男生過來和周廷欄搭了下肩。

周廷欄鬆了鬆筋骨，笑著和他碰碰拳，“有良心，還知道跟你爸爸打個招呼。”

“去你的。”男生笑罵一聲，鬆開手，“我找卓哥的。”

周廷欄捶他一下，也罵：“靠，我不是咱校隊的？啥事還不帶我啊？”

男生笑得更深了，隻說是隊裡的事就往卓硯那邊走了。

聽到卓硯的名字，賀行往那邊看了幾眼，男生跟卓硯笑著打了招呼後說了句什麼，卓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應了聲。

看口型，卓硯說的是好。

周廷欄順著賀行的眼神看過去，了然地跟兄弟解釋：“那是八班的陳路，校籃球隊隊友，估計是有什麼訓練上的事找卓硯吧。”

訓練上的事隻需要說這麼兩句話嗎，賀行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沒說話。

北城的天文館修的非常豪華，大廳裡擺了九大行星的3D模型，各式各樣的望遠鏡擺在後麵仿佛要將宇宙的奧秘全部透過鏡片分毫不差地解析出來。

解說員帶著他們參觀了望遠鏡區和隕石樣本區，最後來到一個巨大的黑幕布房間，房間中心放著一個閃著白色微光的機械球體，鄭重地介紹：“這是我們北城天文館最受歡迎的一個項目，模擬星空。”

解說員關上燈，摁下球體前麵的開關，“我們用技術儘可能地還原了銀河星空的模樣，大家站在裡麵會有種身臨宇宙的感覺。”

四周的黑布上逐漸出現一個一個白色光點，細細密密地彙成一條流動的河。

驚歎過後，班長立馬拿起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等她拍完準備再好好欣賞一下這片景色時，發現身邊的卓硯一直看著她，不由得愣愣發問：“怎麼了？”

卓硯搖搖頭，好奇地問：“這麼黑，能拍得出來嗎？”

班長點點頭，把相機遞給他看，“可以，拍得挺清楚的，你要不要試試？”

卓硯沒接觸過相機，接過來對著麵前的星空摁了班長說是拍照的那個鍵，相機發出哢嚓一聲。

“你看。”班長把卓硯剛拍的照片調出來，笑著說，“還是挺清晰的。”

“還真是。”卓硯把相機還給她，沒再擺弄，“但我不太懂拍照，謝謝了。”

“沒事。”班長笑笑，轉頭繼續看模擬星空。

模擬星空一共隻有四分鐘，後麵都是一些學術性的天文知識科普。班長走在最後麵檢查自己前麵拍的照片，翻到最後一張卓硯拍的照片時，她猶豫地想要不要刪掉，因為這張拍得實在沒什麼可取之處。

“這些都是你拍的嗎？”

班長轉頭看身旁的賀行，驚訝他居然會和自己說話，說：“啊……差不多，但這張不是，這是卓硯剛剛拍的。”

賀行凝神看了一會，頓了頓，拿出手機，問：“我能要幾張照片嗎？”

“當然可以。”

班長用數據線連接自己的相機和賀行的手機，打開照片詢問他想要哪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