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23 他也變了,變得愈發冶容麗……(2 / 2)

小太監 虛度白晝 4720 字 10個月前

“老天爺!”銀水大驚失色,“你臉上怎麼弄這麼長一道口子?”

扶桑早已想好了說辭,他坐在桌邊,邊拿起筷子夾菜邊道:“我從靜園抄近路,天黑沒看清,不小心被禿樹枝子劃著臉了。”

金水趕緊找來金創藥,坐在扶桑旁邊,急道:“彆吃了,先擦藥。”

扶桑乖乖放下筷子,側身麵朝金水,垂眼看著她手裡的藥瓶。

金水用食指摳出一點淡黃色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往扶桑的傷口上塗抹,他隻是輕輕地“嘶”了一聲,卻讓金水潸然淚下。

扶桑頓時慌了:“你、你彆哭呀,我不疼,一點都不疼,真的。”

金水抬起袖子蘸了蘸眼睛,繼續給扶桑塗藥,帶著哭腔道:“好好的一張臉,若是留疤了可怎麼好?你也是,走夜路怎麼不提個燈籠?難道太醫院連個燈籠都沒有嗎?”

扶桑賠著笑道:“是,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會小心的,姐姐莫氣。”

銀水站在旁邊看著,憂心忡忡道:“要我說以後還是彆從靜園走了,靜園一到晚上就黑燈瞎火的,也沒人巡夜,若是一不小心掉進蓮花池裡,那可就糟糕了。”

“呸呸呸,”金水斜她一眼,“瞎說什麼呢?”

銀水道:“我這不是給扶桑提個醒麼。”

扶桑忙道:“我知道兩位姐姐都是為我好,你們說的話我都記下了。求兩位姐姐幫我個忙,彆把這事告訴我爹我娘,等過兩天傷口沒那麼嚇人了再說,好麼?”

金水和銀水素來是把他當弟弟疼的,自是有求必應。

吃過晚飯,扶桑把自己關在西廂房裡,在爹娘和棠時哥哥回來前,就吹燈上床了。

第二天早晨,他賴在床上,等爹娘和棠時哥哥都走了,才起來洗漱。

因為臉上的傷太醒目,扶桑沒靠近清寧宮,而是走了另一條路。

到了太醫院,見他破了相,有人幸災樂禍,有人關切慰問,尹濟筠也淡淡地問了句:“你的臉怎麼了?”

扶桑說是不小心被樹枝劃的,卻聽見尹濟筠莫名其妙地反問:“是麼?”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扶桑抬眼看他,卻沒瞧出什麼端倪,便拋之腦後了。

趙行檢來時,看到扶桑的臉,也沒多問,徑自去禦藥房拿了瓶生肌養顏膏給他,叮囑他早晚各抹一次,既能加速傷口愈合,還不會留疤。

扶桑感動不已。雖然師父嘴上不說,但他能感受得到,師父是疼他的。

在值房裡無所事事地待了半個時辰,扶桑正打算找個人練習手法,夏景突然出現在值房門口,先朝坐在主位的趙行檢恭敬行禮,而後轉向扶桑,臉上的笑意倏地僵住了,怔了怔才出聲:“扶桑,你出來一下。”

扶桑走到門口,拉住夏景的手,直到出了太醫院的垂花門才鬆開,道:“你怎麼又來了?”

他口氣稍微有點衝,夏景流露出些許委屈,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遞給扶桑:“你把這個落下了,王爺讓我給你送來。”

扶桑回來後沒檢查過藥箱,還不知道裡麵少了瓶冬青油。他伸手接過來,抿了抿唇,低聲道:“對不住,我剛才態度不好,我還以為……”

“你無須解釋,”夏景打斷他,“我明白的。”

扶桑看著夏景由於怯弱而顯得楚楚可憐的眼睛,道:“信王沒再為難你罷?”

夏景搖頭:“沒有。”信王不僅沒有為難他,還因為他完成了任務而獎賞了他。

扶桑欣慰道:“那就好。”

夏景忽地伸手,似乎想觸摸他臉上的傷,但還沒靠近便縮了回去,懦懦地問:“你的臉……怎麼傷的?”

扶桑若無其事道:“昨晚走夜路,不小心被樹枝刮的,瞧著怪嚇人的,其實不嚴重。我師父剛才給了我一瓶生肌養顏膏,這藥很名貴的,而且藥效極好,塗上三五天就會好的。”

夏景擔憂道:“不會留疤罷?”

扶桑笑著搖頭:“不會的。”

乍然想起他遺失的香囊,扶桑便提了一句,夏景說回王府後幫他問問,若是找到了就給他送來,扶桑自然感激不儘。

安然無恙地度過這個白日,扶桑回到引香院,吃過晚飯就把自己關在房間,照舊在爹娘和棠時哥哥回來前早早歇下,第二天仍是最後一個起床,吃完早飯就去太醫院上值。

再過七個時辰就能見到太子了。

前兩天,等待於他來說也是件充滿愉悅的事,可今天卻陡然焦灼起來,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不管做什麼都沉不下心來。

熬呀熬,熬呀熬,好不容易熬到下值,扶桑拎上他的小藥箱,猶如出籠的鳥兒,一刻也沒多留。

回到引香院,先填飽肚子,然後回房間準備待會兒要穿的衣裳鞋襪,接著沐浴,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足足在浴桶裡泡了半個時辰,水都沒熱氣了。

穿好衣裳,扶桑坐在桌旁反複擦拭長發,還沒完全擦乾就迫不及待地將長發束起,戴上烏紗描金曲腳帽,打開門,站在門口喊:“什麼時辰了?”

等了須臾,銀水回他:“戌時四刻!”

他該走了,再遲爹娘該回來了。

扶桑提前戴好麵紗,拎上藥箱,急匆匆出門,剛走到廊下,聽見金水喊他:“等等!”

金水小跑著來到他跟前,將手中的紅紗燈籠遞給他:“照著點路,慢慢走,還有半個時辰呢。”

扶桑接過燈籠,張開雙臂在金水眼前轉了一圈:“你瞧瞧我有沒有哪裡不妥?”

金水打趣他:“又不是第一回去東宮了,你緊張什麼?”

扶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回比前兩次還要緊張些,大約是時間不同的緣故,前兩次都是白天去,而這回是夜裡,還是深夜。

金水伸手將他腰間被腰帶勒出來的褶皺抻平,笑眯眯道:“好了,走罷。”

扶桑籲了口氣,轉身往外走,金水跟著他走到門口,看著他走出一段,殷殷叮嚀:“走慢些,彆著急!”

扶桑果然放慢了腳步,帶笑的話音穿過濃濃夜色傳入她耳中:“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