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王袖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方才還是一副尤其賞識的目光,眼下,卻瞪大了雙眼一副十分震驚地轉過臉來,盯著江淮似乎是看了又看,聲音亦是訝異:
“你是江丞相?”
江淮:......
要不是方才係統告訴他這是淮梁王的長公子,他都快有些懷疑了。
不過,明麵兒上卻端著一副正經的模樣,眼神隨意地掃過麵前的二人,隨後淡淡地應了一聲。
那邊的王袖這時候也恢複了平靜,一把扇子掩住了麵龐,底下,江淮卻能感受到,似乎有眼睛在往他這邊看。
隨後,他聽見那邊王袖的嘀咕聲:
“這江丞相,看來也不如傳聞中那般虛偽麼。”
“彆說,模樣還真是好看呢。”
江淮自己給他捏了把汗。
聲音這麼大,是怕自己聽不見嗎?
□□的權臣地位在朝堂之中人儘皆知,朝堂陣營分明,有像鄭家這樣依附於江氏的,自然,也有不同於江氏的,例如,眼前這位王袖他爹——淮梁王。
淮梁王是本朝開朝以來第一位異性王,自開朝以來已效忠蕭氏王朝數載,少問朝堂事,地位穩固,是為武將之首,現如今能與之抗衡的武將,也不過前些年方才帶兵打勝仗被封為大將軍的步濯清。
不過,相傳淮梁王與大將軍關係不錯,所以武將一派並沒有什麼矛盾。
如此,淮梁王便不用像如今朝廷中的諸位大臣一般,不是被拉攏便是須得依附某一世家,而是獨自立於朝堂之中。
自然對於江家,亦是無所表示。
也難怪,如同王袖這般的人,不僅沒見過江淮,而且,江淮想起他方才對自己的評價。
自己的風評看來很差啊。
“丞相”二字一叫出,周邊的幾個相識不相熟的幾個立即圍過來,江淮端著模樣偷偷瞥一瞥眼睛四處打量了片刻,都是年輕的公子們。
江淮瞧著他們一個個幾欲上前的模樣,不覺有些頭疼,好在這個時候,不遠的地方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立即瞥過頭去,連帶著周遭的眾人,也一齊隨著江淮的目光向那邊望去。
大門敞開,於門外的位置走進來一個身著玄色繡銀袍子的,一雙深邃的眼瞳,左側麵頰上的一道紅痕,就叫在場的重人都認識了。
“江丞相。”
目光同那一雙深邃的瞳孔碰上,江淮總覺得今日的步濯清似乎同前些日子在翠竹館碰見的不太一樣,可他上上下下打量過來,卻又瞧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太一樣,思慮過後,也隻好應一聲。
周遭的人在這一聲過後便又恢複如初了,不過,步將軍來了,這一邊兒的人有一些便分散過去圍過去那兒了,連同方才在這和鄭衣爭辯的王袖,此時也不見了。
江淮最不擅長應付人,此刻一看少了許多,心下便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可還沒等他鬆多少,便瞧見,那門外的位置又進來一人。
江淮的眼睛頃刻瞪大了許多,也不顧身旁還有幾個上來意欲同他攀談的世家公子,步伐連著後退,麵兒上,自是露出來一絲慌亂。
“喚心是瞧見本王便後退的麼?”
他到底是退得慢,那人步步緊逼,竟是一下子就將他逼到了牆角,眼看著身旁的人看見方才還處變不驚的江丞相麵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隨即向旁邊一看,象牙白鑲金絲,上頭繡著繁重的花紋,一見這衣袍,眾人立即認得了。
隻是那穿著象牙白鑲金的衣袖的手忽然抬了抬,那邊的人視線也沒有挪過來,戲謔的語氣響起,令人摸不準是在同誰說話:
“諸位不必多禮,本王同江丞相有一些事要說。”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便是不要他們過來打攪,眾人識趣地退去了,而江淮看著退散的各位公子,眼底的慌亂更明顯了,那修長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覆上了他衣領,隨後是脖頸、麵頰。
冰涼的觸感自脖頸間蔓延開來,江淮微微蹙起眉頭來,對麵的蕭識音卻笑意盈盈。
又是這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