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鑰匙與露營地(1) “亞瑟!亞瑟!……(2 / 2)

Harriet·Potter 蘇淺淺喵 9353 字 9個月前

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德拉科完全失去了聯絡,在最新的一封信中她懇求德拉科給她一點回應,或者是一點解釋,甚至是一點讓她知道他還安好的示意,那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前的事情了,海德薇到現在什麼也沒帶回來。

她一直反複告誡自己,她曾經向德拉科保證過她會一直相信他,那她就該一直這麼做。但是小天狼星的話就像在她心裡灑下了一把不安的種子似的,她總會反複想起那些字句,進而更開始胡思亂想——德拉科會不會屈服了?德拉科會不會終於決定要站到隧道的另一邊去,選擇一個更加容易行走的道路?她那些話,到最後還能對德拉科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嗎?

下午,她不得不暫時拋卻了腦海裡紛亂的思緒,去廚房替韋斯萊太太打下手,還與Rona一唱一和地替雙胞胎在韋斯萊太太麵前說好話。除此以外,她也觀賞了一會小天狼星,比爾,還有查理三個人的餐桌大戰,小天狼星一個人對戰韋斯萊兩兄弟,憑借著更加老辣的魔法技巧,以一對二漂亮地打落了比爾和查理的餐桌。

晚餐的時候,大家都在熱烈的討論即將到來的魁地奇世界杯,就如同弗雷德和喬治在火車上預言的那樣,保加利亞國家隊果然打入了決賽,跟愛爾蘭國家隊對決,Harriet聽到這,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她在對角巷遇到的約翰斯頓先生,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在魁地奇球場上遇見他。

小天狼星與這些事情脫節了太久,他連誰是威克多爾·克魯姆都不知道,無法加入韋斯萊一家熱火朝天的探討之中,於是便不得不充當了同樣對追球手和找球手的八卦毫無興趣的珀西的聽眾,後者正在跟他探討自己對目前魔法部的看法。

“我是說,克勞奇先生對什麼都很有自己的看法,能跟在他那樣的人手下學習,對我將來在魔法部的發展是大有益處的,”珀西根本就沒注意到小天狼星臉上每一次隨著他提到克勞奇的名字就陰沉一分的臉色,自顧自地誇誇其談著,“比如說,伯莎·喬金斯失蹤這個案件,儘管不屬於克勞奇先生的管轄範圍,但是他對這個事件非常的上心,昨天還要我臨時趕出一份伯莎·喬金斯的人際交往名單給他……”

“我以前認識伯莎·喬金斯,”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敢拿我在倫敦的房子打賭,一定是因為她那愛到處說閒話,散播流言蜚語的壞習慣——她在上學的時候就因為這件事情陷入了不少麻煩之中。”

“但是誰都知道從伯莎·喬金斯嘴裡說出的話一點也不可靠,”珀西不以為然地說道,“她失蹤以後得到的關注可比她沒失蹤前得到加起來還要多,要我說的話,她說不定自己策劃了一場出走,隻是為了給自己未來的談資添加一點錦上添花的滋味。”

“巴蒂·克勞奇居然會關注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巫失蹤的案件,”小天狼星沉吟著,“這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

“我也認為克勞奇先生在這件事情上花費的精力實在是有超尋常,特彆是在我們國際魔法合作司即將要組織一項大型活動的時候,我們實在是無暇他顧。”

珀西特彆有派頭地咳嗽了一聲,似乎在期待著小天狼星會問他那項大型行動是什麼,然而小天狼星根本沒有接話,他小口小口地抿著接骨木花酒,似乎還在思考著克勞奇先生的事情。

Harriet坐在另外一邊,聽著查理,比爾,弗雷德,喬治,還有Gin五個人爭論著愛爾蘭國家隊和保加利亞國家隊到底哪一邊會贏,查理和Gin都堅持把籌碼壓在愛爾蘭國家隊這邊,比爾充當著兩邊拉架分析的角色,而弗雷德和喬治則唾沫橫飛地誇讚著威克多爾·克魯姆的飛行技巧,認為隻要有他在,愛爾蘭國家隊的找球手就不可能抓到金色飛賊。

就在這時候,就好像突然被一道閃電劈中了似的,Harriet額頭上的傷疤前所未有地劇烈疼痛起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就好像一台破舊的電視機試圖收到一點微薄的信號似的,某種愉悅與激動仿佛正隨著她腦內突突躍動的血管傳輸到她的感知神經。Harriet覺得她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或者是吐出來,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身,“去一下洗手間。”她含糊地說道,也不知道桌子上劍拔弩張地爭辯著的兩撥人是否聽到了她的話,她穿過韋斯萊家後院的草坪,踉踉蹌蹌地走到通向廚房的後門,然後她腳一軟,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眼前出現了一個昏暗的房間,唯一的光線來源是壁爐裡的焰火,晃動的光芒映照在一張高背椅上,她看不清裡麵坐著的是誰,但她認識站在椅子旁邊的三個人,小矮星彼得,盧修斯·馬爾福,還有……她日思夜想的……德拉科·馬爾福。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這麼說的話,在那把高背椅上坐著的就是——不對,不對,有什麼不對,盧修斯和小矮星彼得怎麼可能聚在一起,小矮星彼得逃走了……這一定是夢,這一定是夢,但是這個夢也太逼真了……

然後她聽見了一個冷酷殘忍的聲音輕聲說著什麼,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把聲音,自從她一年級見到了伏地魔那張就像是融化了的臉一般——

“謝謝你的情報,伯莎·喬金斯。”

Harriet看見了一個在伏地魔咒語的控製下動彈不得的女巫,她的腳下盤旋著一條大蛇,它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頓美味的晚餐一般。她抖如篩糠,股戰而栗,嘴裡似乎在喃喃著什麼。

“盧修斯·馬爾福……救我……救我……求求你……我把什麼都告訴你了……求求你……發發慈悲……”

德拉科轉過了身去,似乎不忍心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另外兩個人則是麵無表情地沉默矗立著,一根細細的魔杖從高背椅的邊緣伸出來,於是Harriet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閃過,Harriet的傷疤痛至了最高點,就如同一把火鉗烙印在她的額頭上一般,她眼前的景象褪色了,消失了,於是她掙紮著想從這個噩夢中醒來,但是黑暗就像一團幕布一般緊緊地裹住了她,她似乎無法挪動她的手腳半分,就像被包裹在一個繭中一樣,隻能被動地忍受著來自額頭上鑽心的疼痛,不知過了多久,然後——

“Harriet!Harriet!”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隻手還覆蓋在額頭上,從眼前模糊的輪廓來看,叫醒她的人似乎是Rona,她另一隻手四處摸索著,直到Rona將她的眼鏡塞到了她的手裡。

“梅林啊,你還好嗎?”Rona的臉清晰起來了,她正俯身擔憂地看著Harriet,“你看上去很糟糕——昨晚你昏倒在後門那兒,是小天狼星把你抱了上來,但是你好像陷入了一個噩夢之中似的,怎麼也醒不過來,小天狼星說讓你好好休息一會,而媽媽說如果你不舒服的話還是彆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賽了……”

“不,我很好……”Harriet虛弱地說著,她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傷疤,疼痛減輕了,然而疼痛還在,但她不希望因為一場噩夢就錯過難得一遇的魁地奇世界杯,“我真的很好……我想我昨晚隻是有點不舒服,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對視上Rona懷疑的眼神,Harriet心虛地又加上了幾句,可Rona看上去並不像被說服了的樣子。

“你臉色蒼白得都能讓吸血鬼自愧不如了,”她說道,“而且你的睡衣都濕透了——”Harriet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裹了起來,她出的冷汗全悶在了被褥裡。“你真的沒事嗎?”Rona擔憂地說道,“如果你需要多休息一會的話,你不需要跟我們一起起來這麼早的,比爾,查理還有珀西都學會幻影顯形了,比爾一會可以用隨從顯形把你帶過來。”

“不……我真的沒事,”Harriet勉力從床上爬了起來,如果她真的躺在床上多休息一會,不說愛操心的韋斯萊夫人,就是小天狼星可能也會因為擔心她的身體而不給她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我想跟著大家一起過去。”

“那你就要趕快了,”Rona說,“十分鐘以前媽媽就宣布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Harriet穿戴整齊,拎著她的行李下樓的時候,除了比爾,查理,還有珀西三個人,韋斯萊全家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邊上了,小天狼星坐在最裡麵的椅子上,韋斯萊太太昨晚精心為他準備的大餐終於為他消瘦的臉色增添了一點血色,也許是終於擺脫了克利切的廚藝的緣故,他看起來氣色好多了,那懶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的模樣不知怎麼地讓Harriet想起了洛哈特,但小天狼星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上都遠勝洛哈特老大一截,Harriet突然就能明白羅斯默塔夫人所說的“十個女孩裡有十個都是為了小天狼星布萊克而來”那句話是什麼情形了。

“小不點,你沒事吧。”見到Harriet走進來,小天狼星立刻站了起來,擔憂地詢問道。

“我很好,小天狼星,”Harriet說,幸而她現在額頭上的疼痛不再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如果你們不想錯過門鑰匙的話,就得趕緊上路了。”韋斯萊太太板著一副臉,端著一盤吐司走進了餐廳,Harriet趕緊抓起了兩片,“韋斯萊太太這是怎麼了?”她小聲問著Hermes,“她看起來似乎不大開心。”

“不大開心這詞用的太輕了,”Hermes說,“你下樓以前,韋斯萊太太在弗雷德和喬治的口袋裡發現了之前他們藏在Rona和Gin的房間裡的魔法把戲產品,氣得夠嗆。顯然弗雷德和喬治想把這些產品運到魁地奇世界杯上販賣——或者說試驗——不管怎麼說,要不是小天狼星出來替他們兩個打圓場,這場爭吵準能把韋斯萊全家都吵醒起來。”

Harriet探頭看去,果然,雙胞胎兩個人正氣哼哼地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對他們的母親端上桌的早餐視若無睹,Harriet再向廚房看去,隻見櫃台上似乎堆放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玩意兒,不用說自然是韋斯萊太太搜出的戰利品。

幾分鐘以後,大家便將那一盤吐司消滅了(弗雷德和喬治一口未動),韋斯萊先生將一大紮球票塞進他穿著的麻瓜舊牛仔褲的褲口袋裡,“孩子們,我們要準備上路了,”他說道,招呼著大家起來,小天狼星走過來抱了抱Harriet。

“玩得開心點,”他說,“我回來可要聽你講講那些激動人心的細節——還有,記住,無論那個弗雷德和喬治一直掛在嘴邊的威克多爾·克魯姆飛得有多好,都沒有你飛的好。”

外麵的月亮仍然高懸著,天邊見不到一絲太陽即將升起的跡象,薄薄的霧氣縈繞在鄉間的黎明之前,大家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了院子,誰要是拉開點距離,就會變成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韋斯萊先生走在最前麵,他時不時就看一眼他的手表,嘴裡還嘀咕著什麼,直到——

“亞瑟!”

他們正走在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的外圍,忽然,從小路另一邊的岔路口上傳來了一聲叫喊,“亞瑟,是你嗎?”那個聲音又喊道。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也回喊著,大踏步地向聲音地來源處走去,“我一直在看手表,正奇怪怎麼還沒遇到你們呢——”

從霧氣中冒出了一個長著棕色短胡子的紅臉龐巫師,他大笑著與韋斯萊先生握了握手,兩個人還擁抱了一下,相互拍著肩膀。

“我也想著差不多就該遇到你了,正向梅林祈禱你彆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位置那麼好的票,可彆浪費了。”

“那怎麼可能——你的兒子呢?”韋斯萊先生引頸相望著,“你不會把他弄丟在著晨霧裡了吧——”

“他剛才還在我身後呢——”

Harriet偏著頭注視著這個陌生的巫師,她總覺得他的五官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好似她曾經見到過一個相似又不儘相似的臉龐一樣,就在她絞儘腦汁地想著這種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的時候,有誰輕輕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回過頭,然後,她就知道那股熟悉感究竟來自於何處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她身後,他伸手撥了撥他那漆黑的頭發,露出一個非常動人的笑容,深灰色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她——

“你好嗎,Harri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