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me in Your Eyes(2……(1 / 2)

Harriet·Potter 蘇淺淺喵 14977 字 9個月前

那個夏天還發生了彆的一些事。回到家的第三天,阿斯托利亞收到了Gin寫來的一封信,由一隻上了年紀,看起來昏頭轉向的貓頭鷹送來的。它大半夜出現在她房間的陽台上,把阿斯托利亞嚇得不輕,但更讓她驚訝的是寄件人,以及信件的內容。

“親愛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我猜想一個格蘭芬多給斯萊特林寫信多半並不常見——在你家尤其為盛,因此我囑咐埃羅爾在半夜把這封信交給你,希望他沒嚇著你。

你收到這封信的反應,多半會是“為什麼寫信給我?”但你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因此估計不會表露在臉上,甚至有可能還會極其親切地招待我家的貓頭鷹,讓他認為自己完成了一趟了不起的送信任務。但是,倘若,這封信給你帶來了哪怕一絲的困擾,請不必回複,甚至看到這裡便可以將它丟掉,免得進一步打擾你在假期的好心情。”

第一張信紙隻工工整整地寫了這些內容。阿斯托利亞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她迫不及待地換到了第二頁。

第二頁開始,Gin詳詳細細地描繪了他去年整一年做過的那些事情,包括他是如何聽從那個日記本的蠱惑,用公雞血在牆上寫下那些可怖的話語,還有將密室打開,放出蛇怪的行為。“我知道在信件裡寫下這些很不謹慎,但我願意相信你,”在第二頁的結尾,Gin如是寫著,“其實我早有察覺,你在走廊上發現了我,你詢問有關日記本的事情,種種跡象都表明你早就知道那些事情很有可能是我做的,但你從來沒有向校長,麥格教授,或斯內普教授透露過半句。現在想來,我其實欠你一個解釋。”

下一頁,他談起了他現在的生活,儘管擺脫了日記本的影響後,他似乎又能正常地與自己的兄弟姐妹,Harriet·Potter,還有Hermes·Granger相處,但他始終能感覺到,對麵的五個人實際上已經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成員之間的紐帶經過兩年在霍格沃茨發生的各種曆險的洗禮,甚至比親人之間的紐帶還要更加緊密,坐在他們中間,他始終有一種局外人的感受。“我知道這很不切實際,”寫到這裡,Gin的筆觸變得斷斷續續,仿佛昭示著他對他接下來寫出的話也充滿了懷疑,“有時候,我會感覺,與你之間的共鳴甚至比與他們之間的共鳴還要多。”

阿斯托利亞愣住了,她慢慢把這句話反複讀了好幾次。這是不是說,她屏住呼吸心想,她終於有了人生第一個朋友?

儘管懷抱著這樣的猜測,阿斯托利亞給Gin的回信仍然禮貌地稱呼對方為“韋斯萊先生”,她說了接下來父母要帶她們去意大利度假的計劃,抱怨了一番斯內普教授布置的作業委實有點多,寫了一個她記憶深刻的夢(夢裡,她變成了一隻海豚,想要從英國遊到美國,遊到一半精疲力儘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個女巫,可以幻影顯形,但是魔杖被她留在下海的沙灘邊了)。這大概是朋友會寫給彼此的內容吧,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鄭重其事地將信件綁到了那隻叫埃羅爾的貓頭鷹身上,“韋斯萊可能不那麼介意一個斯萊特林給他們家的孩子寫信,”她說道,親了親埃羅爾毛發蓬亂的腦袋,“所以不用等到半夜再把信件交到他手裡。”

埃羅爾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隨即便歪歪斜斜地飛走了。

下一封信來得比阿斯托利亞想象得要快的多,可憐的埃羅爾連著飛了三天,累壞了,站在阿斯托利亞房間的陽台扶欄上都站不穩,直打瞌睡,阿斯托利亞便拿出自己的一條舊羊毛圍巾,給埃羅爾做了一個窩,隨即便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件。Gin寫了很多有意思的回複(“這麼說,你變成海豚的時候肯定已經超過十七歲了,不然你沒辦法學習幻影顯形。其實變成一隻海豚遊過去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是要想個辦法隨身攜帶魔杖。我問了爸爸,他說跨洋的幻影顯形很難成功,而且萬一分體了,美國那邊的魔法部門可不會負責把留在那邊的軀體送回來,那可就麻煩了”),還提到了他們家中了大獎,即將去埃及旅行的事情,最後還是小小地抱怨了幾句他和哥哥姐姐們相處得不那麼順利。於是,阿斯托利亞便在回信中建議他可以在旅行時多結識一些彆的朋友——“也許還能發展出幾個像我這樣,能跟你一直保持通信來往的朋友呢”,她如此寫著。

在那之後,她過了很久才收到Gin的回信,不過這很正常——她安慰自己,要求埃羅爾從埃及飛回英國太不現實,而Gin說不定一直沒有機會使用當地的郵政係統。雖說心裡難免有些失望,但看到Gin隨信附上的他與幾名埃及女巫的合照,她的心情很快就好轉了,在回信裡開開心心地恭喜Gin交到了新的朋友。然而,Gin不知為何對她友好的回信有些失望,下一封來信不僅快開學才送來,而且語氣看起來惱怒又疏離,“我想,我們開學後再見麵,最好假裝我們這個假期從來沒有通信過比較好。”他在最後一句如此寫著,“我想,你家裡人是不會高興見到一個韋斯萊家的男孩跟他們以後注定要跟純血家族聯姻的女兒關係友好的。”

阿斯托利亞看著這句話,陷入了沉思。

不過,還沒等她思考出該怎麼回應這封信件,也沒等她完全考慮清楚這句看似鬨脾氣卻無比殘酷真實的話語的含義,開學日便如期而至。小天狼星的越獄是所有返校的學生都津津樂道的話題,阿斯托利亞所在的包廂裡坐滿了斯萊特林最受歡迎的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小天狼星是不是真的會來到霍格沃茨,向Harriet尋仇,同時猜測著當年小天狼星犯下的慘案背後的真相。阿斯托利亞並不喜歡她們語氣中對死去的十三個麻瓜流露出的冷漠,但她知道自己要是在吃午飯以前就離開車廂,達芙妮一定會走遍火車到處尋找自己,最終還是不得不回到車廂中忍受一場又一場她完全沒有興趣的談話。因此她耐心地等到了下午,大家吃飽喝足,話題也開始轉移到假期發生的八卦和學校裡的男孩子們以後,才告訴達芙妮她想出去走走。

“彆太晚回來,免得沒時間換衣服,”達芙妮叮囑了一句,又馬上轉回了正在進行的話題中,“……我覺得即便塞德裡克·迪戈裡沒有公開與秋·張在一起,也跟在一起沒有區彆,你看見上次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魁地奇比賽後的情形了嗎……”

阿斯托利亞走出車廂以後猶豫了幾秒,她很想去確認一下Gin的情況——僅僅是為了確認他是否還是一個異類,還是說他已經坐在了Harriet那個小團體的車廂裡,開開心心地與他的兄弟姐妹們打鬨。她透過車廂的窗子瞧見了韋斯萊家的那幾個男孩子,Hermes·Granger,還有Harriet·Potter趕在最後一分鐘一窩蜂湧上火車的情形,知道今年至少不會再有不可抗力事件讓Gin覺得自己被拋下了。

隻是路過時悄悄看一眼,她心想,怎麼也不算關係友好吧?

但她才離開沒多久,就突然意識到了不對,火車的速度變慢了。她好奇地湊到車窗旁向外看去,所見卻隻有一片霧茫茫。她用袖子擦去鼻息噴在玻璃上的水霧,才發覺玻璃就如同堅冰般寒冷刺骨。就在這時,火車在一陣震動中完全停了下來,許多學生都好奇地從自己的車廂中探出頭來,向外張望著。阿斯托利亞知道要是不回去達芙妮所在的車廂,她肯定會擔心,便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同時一隻手在袍子下麵攥緊了魔杖。

還沒走兩步,火車的燈突然熄滅了,一連串驚呼隨即響起,“熒光閃爍”阿斯托利亞低聲嘟囔了一句,魔杖頂上的亮起的模糊光芒照亮了她麵前的一小塊地方,就像有什麼不詳包裹住了整輛火車,連同所有自發的光芒也一並被侵蝕吞噬了一般。其他學生也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住了,先前探出的腦袋一個個都縮回去了,幾分鐘前隱隱從車廂門中傳出的談話聲也都寂靜了下來。阿斯托利亞舉高了手,一間一間的車廂看過去,然而她一連往前走了十幾個車廂,都沒找到達芙妮所在的那一個。

手臂有點酸,阿斯托利亞便熄滅了魔杖,站在原地回想著自己到底走了多遠,是該繼續往前摸索,還是該回頭確認?她的思緒打了個轉,卻又停下了——是錯覺,還是驟然有一股寒意正悄悄沿著走廊向自己蔓延?阿斯托利亞輕輕哈了一口氣,看著它冒著白霧飄散,不是錯覺。但眼前的黑暗越發濃厚,她什麼都看不見,也不敢貿然往前踏出一步。

霎時間,一聲微弱的尖叫撕裂了火車中不同尋常的寧靜。阿斯托利亞嚇了一跳。是達芙妮嗎?她在極力平息劇烈跳動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間試圖冷靜地去思索這個問題,但那恍若抽泣般的叫喊難以讓她判斷是否有熟悉的音調。來不及繼續多想,阿斯托利亞抓著魔杖便向前跑去,越跑卻越覺得她似乎是往一個見不到底的泥潭奔去,有無數隻手從沼澤汙泥中伸出,抓著她的袍子向上攀爬,某種奇怪的感覺掠過心頭,就像是她再也不會開心起來了一般。但她沒有停下腳步,直到她眼前倏然出現了一個瘦高的身影才匆忙刹住,“呼神護衛”她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厲聲嚷道,隻見他揮動了一下魔杖,某道銀色的東西從他的杖尖噴出,向前奔去“小天狼星布萊克不在這個車廂上,去吧!”

聽到這句話,阿斯托利亞終於知道是什麼來到了火車上。她恍如一個剛學會如何呼吸的嬰兒般大口地喘著氣,卻也不忘向前看去,想知道是誰被攝魂怪襲擊了。借著眼前這個男人手中魔杖的光芒,她看見德拉科半跪在地上,摟著似乎是昏迷過去的一個女孩,他的手遮住了女孩的臉,但不需要看見對方阿斯托利亞也知道那是誰。

阿斯托利亞知道德拉科是關心則亂,但她也立刻意識到了這一幕要是被任何一個踏出車廂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的斯萊特林看到會有什麼後果,更不要說德拉科肯定是跟高爾和克拉布坐在同一個車廂裡。根據德拉科假期時說的話,阿斯托利亞有理由懷疑他們就是盧修斯·馬爾福找來監視他兒子的人選。“孩子,你沒事吧?”眼前那個男人開口對德拉科說道,“我是盧平教授,新黑魔法防禦課教師——能請你照顧Harriet一下嗎?我需要確保火車上其他的攝魂怪都離開了——”

德拉科點了點頭,這個自稱是盧平教授的男人便轉身離開了,他走之前給了德拉科一個好奇卻又意味深長的眼神,阿斯托利亞敢打賭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德拉科校袍上的綠邊,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目送盧平教授遠去,又確認了一下走廊附近沒有學生出來查看騷亂——阿斯托利亞懷疑大家可能都還沒有從攝魂怪的影響中恢複,她聽說過這阿茲卡班的守衛所擁有的能力,但她從來不知道那會強烈到讓人昏迷過去——一回頭,她才發現德拉科已經把Harriet抬進了自己的車廂。

透過車廂門上的玻璃,阿斯托利亞瞧見德拉科背對著她,低頭望著還未醒來的Harriet,垂下的柔軟金發遮掩了他的神情,他的手指輕輕撫開Harriet粘在額汗上的發絲,動作是那麼小心,仿佛是在操作最古老,最精密,必須要珍之重之的魔法儀器一般,一點也沒有觸碰到與指尖纖毫之距的肌膚。不知怎的,這側影給了阿斯托利亞某種熟悉的感覺,就像這大膽魯莽的行為不僅僅是出於德拉科對Harriet的關心,也是出於他對自己父親,對馬爾福這個姓氏,對斯萊特林這個身份的一種反抗似的。

阿斯托利亞悄悄後退了兩步。此刻德拉科需要的應該是有人支開高爾和克拉布,她心想。

她那時沒有預料到,但這一刻就是她與德拉科往後長達一生,相互合作的開始。

*

斯萊特林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向來都是與格蘭芬多一起上的。

而阿斯托利亞,一如既往地,挑選了最後一排的位置。這剛好方便她觀察Gin是如何從一個如她一般的異類,一夜之間就成了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男生之一。他換了一個發型,也不再像從前那般陰沉以後,某種被達芙妮和她的朋友們半是稱讚半是譏諷地稱為“格蘭芬多式俊美”的外貌優勢就顯露了出來。據七年級的斯萊特林女生所說,他的大哥比爾當年也有這種魅力——隨意,熱烈,帶著一點不經意的幽默,笑起來時眼裡仿佛有點點星光,讓人禁不住就盯著看上許久。

還好盧平教授的課堂非常有趣,阿斯托利亞心想,這樣她的注意力才能真正放在教學上,而不是一直盯著Gin如何與第二排的那個格蘭芬多女孩相互用眼神調情。

開學後,Gin,就如他在信件上所說的一樣,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他與阿斯托利亞在暑假時交換過信件的樣子,不僅如此,他甚至更進一步,直接把阿斯托利亞當成透明人一般看待,仿佛壓根就不認識她。阿斯托利亞免不了有些難過,但很快安慰自己說,如果這就是Gin期望的局麵,那麼接受也未免不可,畢竟友誼不能強求。因此,她也沒有表露出半點對Gin的冷淡的感受,在其他同樣慣例是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一塊上的課——比如魔藥課——她也如同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一樣,坐得遠遠地,也像是不認識Gin一般。

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都不怎麼喜歡盧平教授,之所以沒有用“討厭”這個詞,純粹是因為盧平教授的教學水平很高,斯萊特林的學生實在沒辦法從他的課堂上挑出什麼毛病,隻能在他打了補丁,洗得發白的衣服上吹毛求疵,並輕蔑地認定他不可能來自什麼沒落的古老魔法家族,肯定是泥巴種或者是麻瓜與巫師的混血後代,更進一步以此作為借口,認為大家根本沒有必要尊重盧平教授,但阿斯托利亞很喜歡他,尤其是有洛哈特教授這個草包在前的對比,盧平教授的教學無疑能讓學生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比如此刻,他就把桌椅都用魔法推到了教室的另一頭,讓大家集中在教室中央,練習如何應對軟腿咒,“很多咒語都能破解軟腿咒,”他鼓勵著大家,“用各種咒語都試試看。誰能用一個我意想不到的咒語破解軟腿咒,哪個學院就能加二十分。”

教室裡麵頓時變得亂哄哄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都想襲擊對方,也想借著破解對方魔咒為自己的學院加分,盧平教授把橡木地板用魔法變得如床墊般柔軟,即便中了咒語突然摔倒在地也不會受傷。阿斯托利亞用漂浮咒把一個格蘭芬多的女生發射來的軟腿咒擊飛了,軟腿咒擊中了漂浮在半空的一根蠟燭,啪啪地掉下來成了兩坨蠟泥,“做的好!”盧平教授讚許地點點頭,“斯萊特林加二十分。”

阿斯托利亞咧嘴一笑,正想找一個易於襲擊的目標,卻聽見自己身後冷不丁地傳來了一把冷漠的聲音。

“你沒有回信。”

Gin的語氣十分尖銳,聲音又很小,阿斯托利亞根本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她反問道,一手撫著被嚇得狂跳的心臟,同時還要警惕著會不會有其他學生突然偷襲自己。

“你沒有回信——”

年輕男孩的聲音惱羞成怒,但這回卻能讓人聽清楚了,意識到說話的是誰,阿斯托利亞不禁微笑了起來,“這麼說,你希望我回信?”

Gin噎住了。他們幾乎算得上是並列站在咒語亂飛,所有學生都正到處亂跑的教室邊緣,也都在防禦著其他人有可能的進攻,沒有人注意到了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之親密,是不可能在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產生的。直到盧平又一次喊出,“很好!很好!精彩!格蘭芬多加二十分——”Gin才終於泄氣地開口了,音調裡帶著一絲懇求,“我隻是說,我們不要跟其他人透露我們在假期時有通信來往的事,又不是說我們從此就像兩個陌路人一般相處。難道我們不是朋友了嗎?”

明明是你先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沒有理由地跟我鬨彆扭。阿斯托利亞有些好笑地想著,但她並不是會斤斤計較的人,剛好此時盧平的魔杖上射出了金色的火花,示意大家停止向彼此攻擊。她便趁著桌椅被重新拉出來,大家都尋找著彼此的座位時回頭瞥了Gin一眼,眼神對上的刹那,她用溫柔的笑意讓那個紅色腦袋明白這段彆扭已經是過去式了。她知道,即便之後再找機會詢問Gin,為什麼開學那段時間要對自己那麼冷漠,難道僅僅就是因為她沒有回信?也不會得到真實的答案。她隻是很高興Gin重新成為了她的朋友。

他們把這段友誼隱藏得很好,在魔藥課和黑魔法防禦術課上沒有多少說話的機會,因此他們會給彼此寫信,然後讓學校的貓頭鷹在第二天早上送給對方。阿斯托利亞常用的那隻褐色穀倉貓頭鷹經常以不解的目光看著她,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寧願走上遠遠的一段路來貓頭鷹棚屋,也不願親自把信件交給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

“你們是不是經常聚在一起討論我的奇怪行為?”學期快要結束時,她討好地帶著從飯桌上藏起來的食物去喂貓頭鷹,問他們道,“但你們也在霍格沃茨待了很久吧?有些學院的學生跟彼此之間是不能隨便來往的,”她摸了摸貓頭鷹頭頂的絨毛,“如果達芙妮發現我跟Gin之間的關係,可能會立刻勸說父母讓我們兩個轉學去德姆斯特朗呢。”

她身旁另一隻貓頭鷹輕輕鳴叫了一聲,似乎覺得她說得太誇張了。

“我可沒有誇大——我希望我是在跟你們誇大呢。”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撓著另一隻貓頭鷹的脖頸,“在我父母的眼裡,跟韋斯萊那樣的純血敗類來往,跟和麻瓜出身的巫師來往沒有什麼區彆。你們不信的話,送信的時候可以看看斯萊特林桌上那個叫做德拉科·馬爾福的男孩。就是因為覺得他有親格蘭芬多傾向,現在整個學院的學生都不跟他說話了。”

“所以,這一點這麼明顯了嗎?”

德拉科的聲音冷不丁地從棚屋外響起,數十隻貓頭鷹因為阿斯托利亞受到驚嚇的輕聲尖叫而飛騰起來,棚屋裡頓時就像下雪一般,飄落在地上的絨羽被翅風揚上半空,又簌簌落下,阿斯托利亞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袍子上的鳥毛,她手裡拿著的食物也在驚嚇中丟了出去,這會許多貓頭鷹見來得不過是另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便又放心地飛落下來,聚集在食物周圍,時不時還會把身型較小的貓頭鷹恐嚇走,好獨享美味。

“我不知道你跟我一樣,也有跟貓頭鷹說話的習慣。”德拉科走進了棚屋,順手把一根鳥羽從阿斯托利亞的頭發絲上撫走了,“這種事不是應該跟你的格蘭芬多朋友,Gin·Weasley,傾訴嗎?”

她揚起了眉毛,反擊道,“所以,這一點這麼明顯了嗎?”看來她對德拉科謹慎而密切的觀察並不是單向的。

“我猜到的。”德拉科輕聲笑了笑,“會跟斯萊特林來往的格蘭芬多也就隻有韋斯萊家的那群笨蛋,還有一進魔法世界就被他們同化了的兩個傻子。而Gin·Weasley跟你同一個年級,你最有可能接觸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其他家人——所以,你跟他提到過我嗎?”

阿斯托利亞試著跟他提到過德拉科的名字,但Gin的反應卻出乎她意料,“你這麼關心他,”他的羽毛筆寫下這句話時幾乎把紙張勾破,“要不就乾脆找他當好朋友好了,兩個斯萊特林在一起,誰也不會說什麼,還不需要這麼麻煩。”

從那以後,阿斯托利亞就識趣地不再跟Gin說德拉科的事情了。

“他不會理解你的處境的。”她想了想,便這麼解釋道,這樣也不算撒謊,“不是每件事我都會告訴Gin的。”

“那天在火車上……”德拉科遲疑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卻說起了另一件事,“高爾和克拉布回來以後,我問他們為什麼耽擱了那麼久,他們說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你,說你被攝魂怪嚇得不輕,堅持要他們把你送回你的車廂——我猜,那並不是巧合,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