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包?點煙?
聽起來像是個打雜的,怎麼琢磨都和厲害不沾邊。
“彆跟他廢話了。”八哥跺了跺腳,招呼著大家說:“都清點一下東西,我們準備進去了。把這小子給我帶上,一會兒拿他蹚機關用。”
“八哥就是聰明!”光頭拍馬屁。
萬俟問:“進去?你們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他說著下意識看向遠處,這裡雖然燈火通明,可光線還是太有限,放眼望去前方一片漆黑,這地底下的空間似乎非常大,不知通向什麼地方。
八哥根本不回答,自顧自的說:“光頭,你去搜搜這小子的身,看看他身上帶沒帶危險的東西。”
“好嘞八哥。”光頭答應。
光頭走過來,嘴裡罵罵咧咧:“小白臉老實點!要是不配合,我先擰斷你一條胳膊,讓你好好吃吃苦頭!”
萬俟被五花大綁,想要不老實都不成,根本沒辦法動彈。光頭在他身上從上到下的搜索著,瞧上去挺仔細的。
“這啥玩意?”
光頭伸手一拍他的腰側,道:“鼓鼓囊囊的,裝的什麼!”
萬俟一時被他給問住了,記性有點不好使,也不知自己口袋裡裝的什麼。
衝鋒衣的口袋都不小,很能裝東西。而且還有拉鎖在上麵,防止東西掉出來。
萬俟就穿著這麼一件衝鋒衣,說:“是手機吧?”
“敢糊弄老子!”光頭瞪著眼睛,打開拉鎖,將那東西從萬俟的口袋裡拽出來。
果然不是手機,而是一個筆記本。
萬俟看到那和手掌差不多大的隨身筆記本,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哦是我的筆記本。”
“呸!”光頭不悅的說:“八哥,這小白臉滑頭的很,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
八哥走過來:“打開看看裡麵寫的什麼,這年頭誰還隨身帶個本子?”
“是啊,八哥想的真周道。”光頭沒忘了拍一句馬屁。
光頭隨手打開中間一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是鬼畫符,看不懂啊。”
八哥和其他打手聚攏過來,全都低頭看著那筆記本。
大利說:“嘶,八哥您看,這畫的像不像……我們之前在那個黑佛洞窟裡瞧見的西番蓮卷草紋圖案?”
光頭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道:“你說牆上刻的那些花紋?曲裡拐彎的那些?”
“對對。”大利點頭。
光頭說:“長這個樣子麼?我看不像啊。”
八哥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一把搶過筆記本,繼續快速翻閱。
他的瞳孔不斷收縮擴張,臉色跟著來回波動,一時震驚一時恐懼,嘴裡喃喃嘟囔著:“這些是……三十三層天……青銅笑麵圖……滴天髓……這……”
翻著翻著,有什麼東西從筆記本裡掉了出來。
光頭伸手去撈,但是沒撈住,說:“八哥,東西掉了。”
東西沒有掉在地上,而是掉在了萬俟的腿上。萬俟低頭去看,原來是一張名片,就加在筆記本中的某一頁。
“嗬——!!!”
八哥伸手將名片撿起,嗓子裡發出短促的呻*吟,仿佛是要窒息了一般,莫名挺嚇人。
大家不由自主全都盯著八哥,就見八哥拿著名片,嘴唇顫抖不已,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萬……萬俟!萬俟景侯!”
名片上字不多,就寫著“萬俟景侯”,還有什麼“壽福樓大堂經理”。
萬俟腦內一片空白,這是我的名片麼?但……
“壽福樓是什麼地方?”
“八哥!他,他真的是……真的是景爺麼?”
“八哥,他他他,這名片……”
打手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口吃的毛病似乎會傳染,已然沒有一個人能自由的說話。
八哥也變成了結巴:“真真真……真的是景爺?糟糟糟糕了!”
萬俟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眼前六個人高馬大的打手們,突然“咕咚咕咚咕”,下餃子那般一個接一個跪在他的麵前,無一例外。
“乾……乾什麼?!”萬俟嚇得一激靈,也結巴起來。
六個男人跪在萬俟跟前,二話不說先磕頭,那可是真磕,哐哐有聲。
萬俟頭皮發麻:“你們到底要乾什麼?”
“景爺饒命啊!”八哥先開口了,和剛才的囂張傲慢完全不同,聲音打著顫,居然還有點夾,求饒說:“景爺饒命啊!我們不知天高地厚,真的不知道您就是景爺啊!我……我之前都是吹牛的,說給您拎過包點過煙,都是吹牛的!沒想到得罪了您!”
“景爺饒命啊饒命啊!”
“我們不知道是您啊,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