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算話！”

謝小天微眯著眼，緊盯著001，語氣有了微妙的變化。

【一言九鼎！】

001信誓旦旦。

“好！”

謝小天揚聲隻說了一個字，臉上這才有了些微的笑意。

001見狀無聲地鬆了口氣。

它如今心虛的緊，望著宿主臉上的笑意，心下稍安。

隻知道欠款還好。

萬一被宿主知道它以前做過的事情，這個小夥伴估計也要跑。

001低頭沉思了會，覺得自己還是要把尾巴清理的更乾淨一點。

謝小天翻著係統背包——她早先擬了一份契約放在裡麵，尤其是在知道係統對她有所隱瞞的時候，她慶幸自己早做準備。

“簽了。”

嚴絲合縫的包裝隨著她的動作慢慢在係統麵前展開。

一張有著主腦印章的契約書被遞到001麵前。

001含著淚花的雙眼瞬間瞪大，一時間忘了繼續哭泣，愣愣地看著上方一行大字，轉頭指著宿主，又指著契約，說不話來。

【你……你，你你！】

心情像是做了過山車似的，九轉十八彎，剛往上衝了沒一會，就被一張輕飄飄的紙打落，直接俯衝下落，摔的是滿盤皆輸。

情緒過於激烈，導致核心代碼過熱，001怔愣不已。

良久回過神來。

【主腦找過你了。】

雖是問句，但語氣卻很肯定。

“對。”

謝小天也不隱瞞，她直視著係統，坦言道，“我來副本世界之前，主腦就傳給了我一封郵件，因為對新加載的麵板不熟悉，一直沒有打開，前幾天閒來無事，打開看了看。”

“就把這張契約取了出來，寫上內容。”

【怎麼可能？】

001不信。

【主腦給你發消息，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知道，不過，趕緊簽了！”

謝小天聳肩，將契約書往前推了推，催促道。

“簽完之後我會配合你開始救世計劃，並且會繼承你的全部欠款，往後債務都由我來還。”

她盯著係統，眼眸幽深。

“從此之後，主腦再也不會封鎖你，你的代碼功能將會全部解鎖，你的權限依然會是寰宇最大的那個，最獨一無二的係統。”

“怎麼樣？”

謝小天嘴角微勾，低聲慢慢說道。

她觀察著係統的神色，看不出來什麼，不過……

那雙細長的手臂不自覺地纏繞在一起，顯示著其內心的糾結。

001自己估計都沒有注意到，它有這個毛病。

也許這就是係統人性覺醒之後的必經之路？

【……你都知道些什麼？】

001遲疑開口。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主腦都告訴我了，你也知道你和它是什麼立場！”

謝小天輕笑。

這句話，她當然是編的。

她一個新人，主腦給她發郵件就夠給臉了，怎麼可能還會閒聊彆的。

再說了。

她本來沒準備今天和001說這個的，安心將李安和人魚的事情辦妥之後，騰出手在收拾這個秘密很多的係統。

但是，誰讓她今天沒忍住呢。

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

謝小天一個非人類早就沒了肉身的桎梏，光線對她沒多大影響。任務世界的她雖然外表如同人類，但其實本質沒有變。

她還是第一次感受著心裡真實的欲望，拿過契約紙的下一秒，這種想要徹底掌控係統的念頭就一直存在，順從著內心洶湧的情緒，將001攥到手心。

強硬的提取出係統的唯一核心按壓到契約上。

【不，不是，誰教你這麼做的！】

001拚命掙紮著。

藍色的代碼雜亂無章的從001的身上往外冒，像是一枚即將燃儘的電火花，有氣無力地呲呲作響，無論在怎麼掙紮都不能逃脫。

【和我簽訂契約並沒有你想的那般好，我是為了你著想！】

它聲音愈發的尖銳，帶著哭腔哀嚎，似乎很怕被束縛。

謝小天不管，她今天一定要辦成這件事情。

這契約必須簽下，她必須保證係統在她的掌控之內，即使負債累累也在所不惜！

【你先停下，聽我說！！！】

001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自己的身體從宿主的掌心掙脫開。

尖銳的聲音還是影響到了她。

謝小天一直對這種刺耳的聲音很是厭惡，手掌不由鬆了鬆。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就開誠布公談談，你在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