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勸慰自己,看到有好感的人和其他女性關係好,會激發占有欲,這是正常現象。既然知道了這一點,就應該放平心態,沒必要太過關注。
話是這麼說,她的眼睛卻沒有挪開,桌麵上攤開的文件已經好一陣沒翻過頁了。
…………
江枕棉的生活突然規律起來,宿舍,公司,每周一次選修課,一切都很平靜,周末有時候和顧知白一起出門逛逛,看個電影。
在江枕棉眼裡,這就叫二人約會。
某一天,她推開門,雪花被風卷著撲到她的懷裡,冬天來了。
溫度好像是突然就降下來的,明明前幾天還能穿短袖搭個外套,今天就要穿毛衣了。
每個行人臉上都是煙霧繚繞的,呼出一口口哈氣。江枕棉搓了搓臉,一步踏進風雪裡。
托音樂鑒賞的福,她現在已經有四十來萬的粉絲了。
經過數次磨煉,江枕棉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僅剩不多的臉皮,從破罐子破摔進化到了無所畏懼甚至還有點兒樂在其中。
無法反抗,那就隻能享受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還憑借這個賺了好一筆外快。
被粉絲戲稱最美歌姬,換言之,隻能看臉的那種。
雪下的綿密,不一會兒就落了滿頭滿身,哪怕再仔細拍也留下許多漏網之魚,進到地鐵被熱氣一蒸,直接化成細碎的水珠,讓衣服頭發都濕濕的。
從地鐵出來再到公司的這一段路,又被蓋了一身,江枕棉認命地在門口跺掉鞋麵上的雪,臉蛋耳朵都被凍的通紅,心想著,應該戴個帽子的。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卻出乎意料的大,每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像是出來覓食的冬熊,在回到巢穴(辦公室)後,脫掉厚重的外衣,抱著熱水杯暖手。
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大家都走了,江枕棉卻沒離開,說還有一點兒沒做完,要加一會兒班。
很快部門就隻剩下她一個。
江枕棉拿出手機,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發消息給顧知白,“姐姐,你下班了嘛?”
“沒有呢。”顧知白說。
“那我可不可以上去找你呀,有個驚喜想給你。”江枕棉說。
得到同意以後,江枕棉立刻關掉電腦穿起外套,坐電梯下樓。
此時距離下班時間已經一個半小時了,公司沒有加班的習慣,基本上員工都是下班就走,因此到處都空蕩蕩的,安靜得很。
江枕棉出了大門,從旁邊鋪滿雪的花壇上直接抓起一大把,在手心裡團來團去,捏成一個圓球,接著不斷往上麵加雪,直到這個圓球變得需要用兩隻手才能托起,才把它放到一邊,又團起一個小的。
一大一小摞好就是簡單的雪人胚子了,圍巾是一小條紅布,眼睛是兩顆巧克力豆,胳膊是從旁邊灌木上掰下的樹枝,至於鼻子,是她用塗紅了的宣紙,卷成圓錐的形狀以作代替的。
顧知白的辦公室在最上麵,江枕棉用外套托著雪人,怕用手把雪弄化了,在電梯裡焦急地待了好一陣,終於來到頂層。
最上層隻有一間辦公室,旁邊是助理工作的小間,對方見到她隻是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垂下頭繼續看電腦。
江枕棉敲了敲門,裡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她的臉上立刻掛上了笑,推門進去,門關嚴合攏之前,助理聽到了模糊的一聲姐姐。
哦呦。
“姐姐你看!當當當,雪人!”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辦公室,有時候他們約了一起吃晚飯,下班後江枕棉就會來樓上等顧知白忙完。
“這是你剛剛下去堆的嗎?”
大約二十厘米高的雪人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江枕棉的懷裡,小巧可愛。
她還是頭一次收到真的雪人。
“對呀,我看今天的雪好粘,雪花又大,正適合堆雪人。”江枕棉邀功般嘿嘿笑了幾聲,“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顧知白喜歡這樣的用心,她不缺物質。在她的眼裡,收到十條寶石項鏈,都不如一條手織的圍巾。
她伸出手,想把雪人拿起來,卻被江枕棉一個側身躲過了,“雪很涼的,會很凍手,姐姐還是不要拿了。”
“好吧。”顧知白有些遺憾,她看了一會兒雪人,忽然站起來走到旁邊的立櫃開始翻來翻去,喃喃道:“我記得這兒有個盒子來著,怎麼不見了……啊,在這兒呢。”
她快步走過來,把盒子打開,溫聲說:“你把雪人放進來,我去把它放到冰箱裡,這樣它就能一直存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