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頂梁柱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2 / 2)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不給顧知白繼續拒絕的機會。

顧知白握著手機,想了想,給江枕棉發了一句早上好。

江枕棉當然看到了,她故意在將近八點的時間回了一句同樣的早上好,沒有親昵的語氣詞,沒有可愛的表情包,乾巴巴的。

緊接著就是第二句,“酒店的早餐好難吃啊。”

看著是和之前一樣,卻處處都不一樣。

仿佛有一朵蒲公英攥緊顧知白的衣領裡,隻有些微的不舒服,卻無法忽視。

這一整天都是這樣,她們的聊天頻率明顯下降不少,顧知白總不能直接去問為什麼吧。而且江枕棉像是早有預感,提前就說了,經理要她交新的設計稿上去,要忙起來了,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聊天。

這她還能說什麼。

第二天她推了所有的工作,回到家裡,剛進門不久,就看到她的母親穿戴整齊正要出門。

顧母比顧父小了十幾歲,又經常去美容院,保養得宜,穿著精致講究,是十足的貴婦人形象。

她一掃到樓下的女兒,臉一下幾垮了起來,絲毫不掩飾對顧知白的不待見,拉高了音說:“喲,這不是咱們顧家的大忙人嗎,怎麼今天有空知道回家了?”

顧知白看她一眼,緩緩說道:“是爸爸叫我回來的。”

顧母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你們都是顧家的頂梁柱,肯定很多話聊,我就不打擾了,摻和不進去,免得被人說不懂裝懂。”

顧知白慢條斯理地說:“母親的確不懂商場上的事,不摻和是對的。”

“你!”

顧母臉色一變,這是故意擠兌她呢。當初顧父住院,她執意要讓知耀攬過大權,卻被這個女兒截了胡,從那以後兩個人算是撕破了臉,隻要見麵總得吵上幾句嘴。

本來就是,女孩子家家,隻需要學習怎麼管家,做個名媛淑女,和彆的家族聯姻就足夠了,她是這麼做的,她母親也是,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怎麼到顧知白這兒就變了樣。

這個豪門圈子,誰家繼承人不是兒子,偏偏他們顧家是個女兒,況且知耀有什麼不好,把人分配到小小的分公司去,擺明了是跟她對著乾。

顧母心裡氣急了,卻不敢說什麼狠話,她現在的日常開銷都從顧知白的賬上走,上次她們吵架,這人竟然停了她的卡,害得她隻好找借口說身體不舒服,一周都沒出家門一步。

顧母恨恨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挎著手提包,“走了,打牌去了。”

顧父正在花園裡坐著輪椅吹風,見到顧知白過來,點了點桌上的手機,“看看,薛家的小子,也是留學回來的,晚上你倆吃頓飯。”

手機裡的青年穿著一身淺灰西裝,五官清俊,薄唇微抿,不苟言笑的模樣。

顧知白隻低頭看了一下,不帶半點猶豫地說:“吃什麼飯,薛家是做影視公司的,和我們沒有商業上的往來吧。”

顧父神色不虞,沉聲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立家庭,為我顧家傳遞血脈,不然偌大的家業以後讓誰來繼承。”

“這是相親宴,我和老薛都商量好了,合適的話明年就訂婚。”

顧知白隻覺荒謬,“你問都沒問過我一句,就擅自定下婚約,我不同意,也不接受。”

“我是顧家家主,也是你的父親,做事還不用先問過你!”顧父一拍桌子,瞪著眼睛說,“誰不是聯姻過來的,我娶你母親的時候,你爺爺也沒問過我。”

“商業聯姻,麵上過得去就行。隻要你生下個小繼承人,除了離婚,我再也不管你,哪怕你在外麵包養十個外室,我也不會過問一句。”

“餐廳已經訂好了,穿得漂亮點,彆遲到。”

顧知白語氣堅決,目光冰冷,“我是不會去的,我的婚姻要自己做主,如果你想和薛氏聯姻,顧知耀也是一個好人選。”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是不去,就把總裁的位置讓給你弟弟坐。”顧父說,“免得你媽整天在我耳邊吵來吵去,說我偏心。沒有下任家主的名頭,你自然不用聯姻,也沒人管你和誰結婚。”

股份的大頭還是掌握在顧父手裡,他完全有能力不讓顧知白繼續執掌顧氏。

這個威脅,著實逼上了顧知白的命脈,她費勁一切努力,從前是想要出頭,想要話語權,想要存在感,現在是想要自由選擇的底氣。

可顧父像是一座大山,直接砸斷了她的前路。

顧父閉著眼睛假寐,像是完全不在意她怎麼選。

顧知白沉默了許久,聲音壓得很低,說得很慢,“好,我會去的。”